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闽将军眸光略显不自然,对叶娴也再度高看了一眼,当下再不敢心存他想,单膝跪地向着文曜之和叶娴一起道:
“小女机缘巧合下帮祈王一事早已不足挂齿,祈王妃大人大量,能对小女丧失理智犯下的过错如此包容,着实令末将感动。但她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了些,不仅差点害了王妃性命,还给军中……如今小女意识尽失,许也是老天对她的些许惩罚,但末将身为其父,对她所犯过错难脱失察、纵容之责。所以,待此次军中事了,末将会亲自上书皇上,向皇上请罪。”
至于他有没有将闽君慧的疯癫算到她和文曜之的头上,继而心生怨恨,又是否真如他口中说的这么大义,叶娴不得而知。但对于他这番说辞的初衷,叶娴却是约摸猜到了些的。
果然,下一刻,闽将军转了个方向,竟是向着她深深一拜,眸光恳切地恳求道:“王妃大义,如今军中情形不容乐观,武昭人又虎视眈眈,宛南城危机四伏,闽盛恳请王妃能对军中中毒兵士施以援手,救百姓于危难之间。闽盛方才一时心急,在宛南城百姓面前言语有失,也望王妃海涵一二,稍后闽盛自会再向王妃请罪。”
看来,他还没有把她当成傻子,以为她没有看出他企图用宛南城百姓逼迫她解毒的意图。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叶娴眸光微垂、开口之前,安铭浩很是不屑地冲他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之前对慕慕颇多不屑,如今又巴巴地来求她,你这老脸上就不觉得烧得慌吗?”
他不光是嘴上说着,还特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那样直白不留情的嘲讽,连叶娴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旁边站着的许县令和凌风等人则忙别开了眸光,努力假装自己没有看到。
闽将军的脸颊到底红不红,因为被绷带缠着,已没人看得到了。但他竟没有恼羞成怒,且眸中流露出的倒也是看着十分真诚的悔意和羞愧:“安大夫教训得是,之前都是闽盛有眼不识泰山,又因为对女儿的私心对王妃多有得罪,闽盛确实羞愧难当,悔不当初,但……”
“闽将军的意思我明白!”叶娴重新抬眸看向闽将军,语气平淡却眸光锐利地道,“国事面前确实任何小事都应暂时放下,过后再论。”
没有他暗地里的纵容与默许,甚至是相助,闽君慧也不可能一而再地对她使计陷害,虽然闽君慧已经疯癫,她也明言一切就此一笔勾消。但对他明里暗里对她所使的其他绊子,她可不会大度到又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即便过后未必有追究的意义,她现下也要保留自己将来能够追究的权力!
闽将军却似乎并没有听到她追究不追究的话,反而眸光一亮,喜道:“王妃这是答应了?”
只要王妃能够答应替兵士们解毒,解军中燃眉之急,保住宛南城,事后无论祈王和王妃如何追究,他都甘愿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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