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了。我知道,依着绮奈子和rs pn的性子,不到吃午饭时,多半不会回来。

窗外依旧细雨如烟,仿佛半透明的灰雾,笼罩着眼前的一切。我微微叹了口气。

村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算宽广的农田,从来都是一片单调的绿色,很是乏味。横跨田间的柏油路,和这个小村一样,颇有些小家子气。每当两辆车反向驶过,双方都不得不减速徐行,马路两边的人行道全都被占满。马路两边没有隔离墩之类,只有不到半米高的土质斜坡,斜坡下面就是农田。下雨的时候,所有道路都一片泥泞,此时无论是小心翼翼地走在柏油路上,还是索性抄田埂的捷径,对鞋子和裤脚来说,都相差无几。

昨晚,n绮奈子没有和我在一起睡,这个房间只有我自己。今天一早她出去散步,也没叫上我。听刚才爷爷的语气,似乎对此有些难以理解。其实,每晚同床共枕,并非恋人乃至夫妻的必需,小别胜新婚,这句格言早已被广泛认同。况且,爱不能以自由为代价,不要说我和绮奈子一直只是恋人,即使我们结了婚,双方也将保持各自的空间。这一次,她带着闺蜜来到我的老家,确实应该多花些时间,陪伴对这里并熟悉的闺蜜。

昨天傍晚,老爸老妈还私下对我说:城市的女孩和村里的大不一样,尤其是织月绮奈子,一点妇道都不懂,你千万要把她管好。想到这里,真不知是该发笑,还是该替老一代人感到悲哀。

百无聊赖之际,我来到昨晚绮奈子她们睡觉的房间,她随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就在这里。我把电脑打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半个月前,rs pn说她一时心血来潮,从网上荡了一部没有公开发行却很有名气的鬼片,那时她既无聊又郁闷,巴不得找点刺激,可当她把鬼片下载下来后,只看了一点点,就吓得再也不敢看。最近一个月,我也鬼使神差一般迷上了恐怖的东西,听她说还没掉,赶紧要她拷贝一份给我。

昨天她见到我时,递给我一个盘,说这就是上次我向她要的鬼片,还说要我看着害怕就赶紧关掉,千万别逞强,据网上传言,有人单独看这部片子时,被活活吓死了。她还说,即使在网上,该鬼片也没有大面积传播,只在一些会员制的恐怖网站中流行,因此在一些小圈子里名气极大,但绝大多数的圈外之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她的一个邻居,恰好是某恐怖网站的资深会员,否则她根本看不到这个。

rs pn的盘,就在我的背包里。什么鬼片啊,有那么可怕吗?想到这里,我把盘拿出来接在电脑上,把耳机插好戴上,把影片打开。

“吱啦”荧幕上闪动着雪花般的亮点,却没有任何图像,同时还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怎么了,光盘卡了吗,那也不会是这样啊,我正想着,忽然隐约发觉,在嘶哑的“吱啦”声中,夹杂这一声凌厉的女人的尖叫,尽管荧幕上依然是一片雪花,什么图像都没有。明明很无聊的东西,可我一心想要看个究竟,此刻我屏住了呼吸,能感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忽然,眼前一亮,荧幕上现出了一条硕大的蚰蜒,浑身都是枯叶一般的棕黄色。那蚰蜒在陈旧泛黄但没有任何缝隙的屋顶上,摇摇晃晃爬了几步,似乎站立不稳,笔直的掉了下来。下面是个破沙发,有个面相很熟悉的黑人妇女,仰面朝天半张着嘴睡午觉。只听“吧嗒”一声,蚰蜒大头朝下正好掉到她的嘴里,顺着她的舌头往嗓子里爬,蚰蜒很,还有一小段尾巴露在她嘴唇外。那黑人妇女猛然惊醒,“啊啊啊”的连声尖叫,俯下身把手指伸进嘴里乱掏。

是裂魔残像!那黑人叫欧卡,没错!那一刻,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我把星泽雪翎给我的裂魔残像光盘,偷偷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一直没有机会一个人偷看,现在我几乎有些淡忘了。可就在这时,rs pn专门送我的恐怖片,居然也是裂魔残像,真是太巧合了!

一时间,我兴奋异常。我知道不可能在午饭前前把整部电影看完,顶多再过半小时左右,绮奈子她们就该回来了。欧卡的故事,已是第三遍看,虽然中间部分一直没看,但结局早已知晓。望着荧幕上,欧卡大哭大叫,嘴角依然残留着刚才吐出的绿色黏液,肚子高高鼓起,身旁围着许多闻声赶来的邻居,我忽然感到有些心慌。先看看其它故事吧,我一边想着,一边随手用鼠标把控制放映进度的指针,拨到中间以后。

“王八蛋!”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让我微微一怔,我把光标停在那里。屏幕上,一双粗壮的手,手背上青筋突起,忽的一下子,像是抓着一个人,而且猛然把他举了起来被举起来的,是个浑身穿着深绿色衣服的人,那人的头上缠满了绷带。

“啪”的一声钝响,伴随着一声闷哼,一股血箭,从绿衣人的缠满绷带的头顶喷射而出,墙上地上到处都是。但血的颜色,却是青绿色的。顿时,绿衣人浑身瘫软,倒了下去。我看到了他的脸,原本缠的严严实实的绷带,此时已经有些松落,不断从里面渗出黄绿色的脓,一双无神的眼睛露在绷带外面,瞪得很大却毫无神采,仔细看,瞳仁是焦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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