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了一劫的言茵上气不接下气地猫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休息。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追兵不继续追了,但毕竟这是好事。正坐着平顺呼吸,突然从拐角蹦出一个人影。言茵吓了一大跳,赶紧想站起来,腿一软反而整个瘫了下去。

她只能尽量摆出一副吓人的表情,两眼圆睁,像是个正保护自己小鱼干的大花猫。

来人被她表情吓了一跳,赶紧开口:“别冲动,是我啊!”

言茵仔细看了看,松了一口气。来人是这几天一直同行的那个叫夕芒的年轻人。

“心心醒了没看到你,就去找我们。达吉爷爷说他跟你讲了心心的故事,怕你去做傻事,就让我出来找找。”他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强忍着笑忍得很难受的样子,“你没做什么傻事吧?”

“我……我就只是觉得屋子里闷,所以出来转一转,不想迷路而而已。能做什么傻事?”其实言茵心里清楚,估计这个叫夕芒的跟了她一路,刚刚帮她解决那堆追兵的估计也是他,否则怎么就这么巧,她刚找到这么个犄角旮旯歇一会,这个人就找了过来。但是就这么承认实在是太丢脸了一点,既然他不说破,就可以继续装傻。

他也没说什么,倚着墙,就在那哼一支言茵从来没听过的小调,明显是给言茵留下足够休息的时间毕竟她被一队骑兵追了那么远。又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言茵觉得自己能动了,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

夕芒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她没理他,一步步勉强地朝外挪。夕芒笑笑,在后面慢步跟着。

等她慢慢挪出那个小巷子,甫一踏上街面,眼前一闪,瞬间亮起无数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下周围林立的刀枪和精钢铠甲闪烁耀眼。原来他们不是放弃了,而是改换了思路,布置了这样一个陷阱等着他们。

领头的那个人左肩配着神廷循骑士纹章,一脸阴沉。在他朝着言茵身后看了一眼之后,他脸上的阴沉更加阴沉了,厉声问:“你的同伙呢?”

言茵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所谓“同伙”是说谁。她一转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恍惚之间她以为之前见到夕芒这一幕不过是出于她极度疲劳之后的幻觉,但随后她就想明白了,分明是那个人提前知道有人埋伏着,在走出来之前就开溜了。

这个时候言茵的心情啊……真的是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她万念俱灰地回头,蓦然发现夕芒正站在那个队长的身后朝着她眨眼。明明那之后还有层层叠叠的士兵围了个密不透风,但他们就像完全看不见夕芒一样。

他朝着她眨眨眼,手里像拿根棍子一样拿着那柄收在剑鞘里的剑朝着那队长的脑后比划,而后狠狠地砸下去。

那个队长应声而倒。

夕芒不再像拿一根棍子一样拿着那柄剑,只是剑刃依然收在鞘里。在之后极短的时间里,到处都是夕芒的影子,挥舞着手里的剑在每个人的后脑砸一下。这些人并不像今天所见的城门守军那么敷衍,个个全副武装,带着精钢打制的全覆式头盔。但是每个人只一下,就一声不吭躺倒在地上。不消片刻,几十个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夕芒把剑在手里转了几圈收在身后,朝着言茵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言茵压制住心中的震惊,跟在他身后离开。

走了几步,言茵实在是忍不住,拍了拍夕芒的胳膊问:“你是不是认识我父亲?”

“你父亲?是哪一位?”夕芒表现出很惊讶的神情。

“那……没什么……”言茵只能说到这里。

两个人继续朝前走,走在后面的言茵,看不到走在前面的夕芒不止一次拿手攥紧剑柄,又放开。

言茵的这一句话漏了底,让辰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

辰刚刚的步法叫做流星,是流传千年的毕宁一族家传剑术的一部分。毕宁一族依靠着这一套家传剑术,每一代家主都稳坐大陆第一剑术大师的位置。当然,毕宁家族每一代所教授的学生数量极为有限,却并不是不能外传。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非毕宁家族成员学走这套剑术之后,传个一两代就会完全失去神韵,沦落成一套不入流的东西。

因为这个原因,如今世上毕宁家族以外的人能够用出这套剑术的人数是有限的,具体来讲是两个,凌洛兰沙耶,展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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