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式一直进行到下午，晚上在距此不远处的明安城里有一个小型的宴会。明安城距皇都有一百多公里，属于西直隶省。东翎军区的总指挥部在皇都之中，明安城则是东翎第三军团军部所在。说起西直隶省，西直隶省如今的总督是凌的熟人，轮音辛那，也就是追歆芷，曾经的西翎神翎卫代指挥使，如今神廷高级参议，西直隶省总督。不过在今天的宴会上，却没见到这个地主。
她如今既不算西翎的人，严格上也不算东翎的人，没有出现……倒也正常。
只是可惜，这样整个宴会就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凌兴致不高，出于礼貌却不得不来。从现在起，西翎第十六军团和第十七军团正式成为了东翎第十六军团和第十七军团，两个军团之中的军官如无极特殊情况都会留任，也就不再是凌的属下。于情于理，她都该列席。
虽然
真的头疼。她懒得换礼服，在神骑士制服外面挂了一件大氅就来了。宴会规模不大，参与者基本都是东翎与西翎的高层，华没有到，主持宴会的是序燃镜。
穿着深蓝色晚礼服的序燃镜无疑是整个宴会的焦点，相比较起来没怎么打扮的凌就有那么些微逊色了。序燃镜先是简短地做了致辞，宣布宴会开始，就走下来和每个人打招呼。餐点种类不多，也算不上奢侈，不过倒是有几样很精致的小点心。凌端起一个小碟子，躲在一个小角落里一口一口吃着。
东翎的军官们都与她不熟悉，看到她也只是遥遥行礼，没有过来攀谈的，凌没人打扰也乐得安静。只是过了一小会，一名佩隐骑士衔的男人独自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四十出头，两鬓就已经有斑白的痕迹。他走到凌的跟前行了一个礼，声音不大地唤道：“殿下”
凌手里还捏着小半块点心，在那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那男人行完礼之后也没说话，就在一边静立。着实等了一会，凌才把手里的点心吃完，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茶，等把水也咽下去，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隐骑士阁下，皇都一别许久不见。阁下您总算是想起来见我一面了。”
“实在抱歉殿下，但在皇都之中我没办法掌握陛下的行踪，如果再遇到陛下在场的情况，我无法解释，所以……只是殿下，您是否该注意一下与陛下之间的距离，以令西翎安心。”
凌听到了笑话，干脆笑出了声，“保持距离？计划里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我怎么记得正好相反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殿下没记错，但那是计划最终阶段的要求，所以……”
凌很不客气地打断他，“具体要怎么做不用你教我。”
“是，殿下……”
气氛冷了一下，男人继续说：“殿下，我听说您扣下了我的副官……”
凌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阁下，我并没有扣下您的副官，只是恰好在皇都遇到，因而邀请他同行而已。这有什么问题么？或者您不相信我说的话？”
“殿下……”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稍稍加重了些语气。
“我在这呢，您刚刚说话的声音正好，现在突然就有些吵了。周围都是您未来的同僚，想必您也想给他们留下好的第一印象。说起来我也有问题要请教阁下，您的副官出现在皇都，您是否知情？要知道以他的身份未得征召擅入皇都也是重罪，现在还算西翎内部的事务，但今晚之后，他就是东翎的人，需要我把他移交给序燃镜佐理统领么？”
来人沉默着，没说话。
“我其实不在意你们究竟有多少瞒着我，对于我来说我只要完成我自己的任务，别的……我眼不见心不烦。但你们要是打算瞒我，就专业一点，连我都瞒不住，难道还想瞒鹰眼卫？”
“对不起，殿下”
“他已经在皇都露过脸，我会把他还给你，但是不要再让他出现了。不管你是麻烦些把他送远一点还是简单点挖个坑埋了，总之让他消失。现在我们是在东翎，距离鹰眼卫的老巢最近的地方，他们可不是天瞰司。”
“遵命”他行了个礼，正要退下，凌却喊住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凡森，今天阅兵场上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干的？”
“不是，殿下。扰乱东翎确实对我们有益，但刺杀第三神骑士并不是一个合理的行动，太过得不偿失了。”
“那……是那边的人？”
“很难说，殿下，但是我个人觉得除此以外应该没有别的答案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凡森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与我们西翎的计划无关。实际上，与那边的联系原本都是缇殿下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缇殿下去世之后，虽然整个计划交到了我的手中，与那边的联系却并不由我负责。说出来很难为情，我甚至不知道那边的主导者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与我们西翎合作，目的究竟是什么。可能的人选有几个，可总是觉得，有动机的能力实在不够，有能力的又找不出动机。现在与那边的合作很有限，能避开尽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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