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都睡的这一个晚上,是他这大半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他甚至没有做一个梦,只是觉得周围温暖,柔软,觉得很舒服。
后来他自己回忆,大约那样的感觉本就是个梦,因为那张床陈设得简简单单,说不上柔软,而雪花飘扬的神都从来不会让人产生暖和的感觉。
不知道这个梦究竟代表着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离开了神都。
回到驿馆之后,原本暂充护卫的皇都羽翎卫已经撤走了,但驿馆还没恢复正常营业,厅里只有两三个侍从洒扫,驿馆坐在当中一张桌子边上喝茶。看到迈步进来的洛亦其先是愣了愣神,然后赶紧过来行礼,“见过殿下。”
洛亦其朝他摆了摆手,就朝楼梯那边走,驿官赶紧继续说:“殿下是要回房么?您的行李在昨天您离开后已经全部被送到了第七神骑士府邸,房间已经被收拾出来了。”
洛亦其还是没停步,继续往前走,那驿官又说道:“那卑职是不是向神骑士府递个消息?”
洛亦其停了一步,说:“那你送个消息吧,告诉他们,我明天一早再住过去。”然后头也不回走上去。
他的房间还是在最上层,进门之后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躺着,整整一天曾经有两次有人轻轻敲门,可是没听到屋子里的回应也就没再有动静。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周围早就漆黑一片,躺在那整整一天的洛亦其却没有一丝的睡意。这时候,屋顶上又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洛亦其在住进来的第一晚就发现屋顶上有人,在今天又一次发现了。他翻了个身,不打算起理他。但屋顶上的人似乎不想消停,断断续续弄出些动静,而且有越闹越大的倾向。起初是一个人,而后变成了两个,就在刚刚更热闹了,这小小一间屋子的顶上已经有三个人在的样子了。而且,显然已经开始使用魔法。
洛亦其不得不起身了,起码为自己安全考虑,如果神廷新任第七神骑士在任职第二晚就莫名其妙死掉那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刚坐起来,他感觉到屋顶上有了新的变化。传来一个人摔倒在那里的闷响,屋顶上的三个人中,有一个似乎真的死掉了。
洛亦其破窗而出,翻身到房顶上,双手的魔纹手套才戴了一半。屋顶上这个时候很清静,黑暗中没有一个人站着,不过确实有一个躺着的。他凑过去检查了一下,没气了。
干净利落,真是好手法。
站起来念完一小段咒文,强化黑暗中视力朝四周看,远远能看到一个方向有两个互相追逐的影子,看起来应该不是同一方的人。至于是其中一个杀死了另一个的同伴,另一个正试图报复,还是一个杀掉了第一个,正在追杀第二个,隔着这么远很难分辨。洛亦其估算了一下与他们间的距离,点亮魔纹手套,追了上去。
追到一半的时候,那两个对打的人已经打出了结果。更远处的那个人应该是被打中了一下,从一个屋顶往另一个屋顶跳的半空中一停,而后笔直掉到了巷子里。身后追他的那个人站在屋顶边缘朝下看了一眼,没有再行动,而是就站在那,等着洛亦其。
洛亦其也跳到屋顶。远远的就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朝着那个人摇摇手算是打招呼。
在那里站着的是他的姐姐,洛蕴墨。
天马上要亮的时候,洛亦其和洛蕴墨相对坐在他们之前租下的那个小院子的客厅里。没点灯,气氛渲染得很是恐怖。
两个人分别很久,时机却不是适合倾诉久别重逢之情的时机。“我昨天一早刚刚到皇都,正遇上你的继任典,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新任第七神骑士?原本的那位呢?”
“凌殿下她……去世了……”
这让洛蕴墨很惊讶,她一路回来昼伏夜出,也没时间打听最近发生过什么大事,对此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怎么去世的?”
这个话题勾起了洛亦其的伤心,双手抱着头蜷缩着好久没出声,让洛蕴墨误会了,以为这与他有关,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你既然已经是神廷的神骑士,为什么还留在那个驿馆里,白天我在第七神骑士府转了好久没找到你,在你屋顶上鬼鬼祟祟的那两个人又是谁?”
“……我今天一早从神都回来就回了驿馆。屋顶上的人在我回皇都那天晚上就出现过了,只是那天没抓住他。这些人的具体来历我说不好,不过无外乎也就那么几波人对我有兴趣。我只知道这些人和驿馆的人肯定是有串通的,是不是和前段时间在那负责警卫的羽翎卫也有串通不是特别清楚。你和他们交过手,有什么发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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