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心意,余今生不曾与他人言,唯此次独求于弟:

沐昧性躁冲动,愿多加照拂,保其周全。

司空珩……沐昧望着信中行云流水克制而又炽烈的文字,一遍又一遍,泪水如断线珠般啪嗒啪嗒落下,剧烈的情绪堵在胸口,自责、愧疚、思念,哽噎难言。

司空玦叹了一声,指着信温声相劝:“他说的话,你也看到了,我看,洛阳的事,你别再管安心躲在宫中待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便回凉州。”

“王爷”,沐昧哽咽深吸了一口气,整顿情绪,抬眼,“我看,司空琮一时半会,也确实不会撤军,但他不动,我们也别主动挑衅,只严防死守,待司空琮发现洛阳久攻不下,自然会反省思忖,我们再趁机与他和谈,令其撤回冀州。”

“其实……我是想出兵逼退司空琮的。”

司空玦叹了一声,又摇了摇头,“但二哥薨殁,京中又没有可信任的人,我觉得,不如依照你所言,僵持拖延,再想办法诏令王室宗亲援助,逼退司空琮。”

“原来,与瑞王爷商议,向唐宁借豫州军出援洛阳的。”

沐昧望着司空玦,询问他事情进展怎样。

司空玦轻叹一声,告知:“殷程值与殷程俾领燕北匈奴五部兵马自并州南下,司空钟没办法,无奈中只能让司空琮兵马从豫州境至北邙山,如今,唐宁已说服司空钟率豫州军与殷程值匈奴五部兵对峙,恐怕……无力再援助洛阳。”

“如此来看,司空钟没有叛变,倒也算一件好事。”

沐昧闻言,微微放了些心,转动着眼珠,思索片刻,告知,“如今,冯志少量兵马扎营洛河对岸,因鱼雷防阵震慑不能近身,倒不用担心司空琮大军驻扎北邙山下,虽时刻都有可能攻入城中,但因京中诸部调动便利,齐心抵御倒也不怕城门失守。我现在,唯一担心司空琮大军从洛阳东入豫州境再至洛河东岸,屠杀留守的戍卫军,从那里直驱洛阳。”

“司空琮退至北邙山下,迟迟不行动,我其实担心的也是这个。”

司空玦望向沐昧,欣喜她与自己想的一样,但随即又担忧,既然他能想到,沐昧也能想到,那司空琮想不到么?可如今……司空琮大军扎营北邙山下,城门不敢大开,又没办法出兵至洛河畔增强设防,缺口的隐患,要怎么才能填补?

“我有个办法。”沐昧说着,附到司空玦耳畔,低声告知。

司空玦闻言,思索片刻,觉得可行,便召集亲信,于夜间借司空瑞出殡,拖棺木和若干装满兵器板材的木箱至洛河畔,依沐昧给的营工图制作从豫州方向而来的设防。

至此,驻扎北邙山下的司空琮已听到动静,便又放弃从北邙山东侧豫州绕路洛河至洛阳的计划,率剩余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发,重新兵临洛阳城门下。

宫中,司空玦听闻报信,立即找沐昧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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