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渐暗下,沐昧才说:“出发吧。”

“嗯。”香车说着,也带上剑,与沐昧出门,潜入夜色当中。

自司空琮入宫,洛阳军事都由冀州军接管,香车与沐昧伪装作平民百姓,低调前行,直至王家府邸府门落魄无人守护,杂草长了有半尺高,门槛上爬满绿绿一层青苔,门口铜环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熟悉的场景,与沐昧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推开门,一路荒凉,沐昧带着香车,径直摸入四夫人卫氏的院落当中。

看书房点着灯,忽明忽暗印出纤细的剪影,便快步挪动上前,敲了敲房门。

“谁啊?”伴着纳闷而又警觉的清婉声音,征四夫人打开房门。

“六儿?!”征四夫人看到沐昧,怔愣瞪大眼睛,“你不是入宫了么?”

“此事说来话长”,沐昧望了下周围,“夫人,我们可方便到里面慢慢聊?”

征四夫人愣了一下,随即请沐昧和香车入内,替她们看座斟茶。

“夫人”,香车清呷一口茶,开门见山,“若非事出紧急,我们也不来求您帮忙如今玦王爷深陷牢狱之中,想要求您看在六儿姐姐当年真心帮您的份上,帮帮王爷。”

“玦王爷?”征四夫人怔愣,转向沐昧,问,“究竟怎么回事?”

沐昧叹了一声,便把近来发生事简要告知,并说:“征四爷当年任尚书令的时候,与当时出任尚书左丞的阳从事同僚共事,奴婢想拜托夫人帮忙,请征四爷寻个名由入宫,明天一早便把这封信转交给阳从事,请他务必按照信中所言,与奴婢和香车夫人联系。”

香车听闻,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征四夫人。

征四夫人接信端详,看密封严实,便没再探究其中内容,把信收入怀中,温声望向沐昧与香车:“二位放心,别说六儿当年对我多加照拂,对王家也有恩情,况且,我也是有夫婿的人,能理解香车夫人的心情,我必想办法说服四爷把信带到。”

“四夫人”,沐昧挪步跪拜在征四夫人面前,“多谢夫人相助。”

“千万别!”征四夫人忙在沐昧叩拜前拉她起身,“你现在的身份,断断不可再向我叩拜何况,你屡次有恩于王家,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四夫人”,香车仍坚持向四夫人跪拜行了个礼,“我替玦王爷谢谢您!”

“香车夫人快莫要这般。”征四夫人说着,忙扶香车起身,又与沐昧香车寒暄几句,一路把她们送出王家府邸,才相互告别,沐昧与香车前往刑部天牢旁的树林等候。

第二日,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沐昧便看到一个肌肉健硕的矫健身影转入树林当中,阳佟之大步流星,脚下卷着白色袍襟空中飞扬,张望寻找与他约见面的人。

“阳从事!”沐昧与香车从树林当中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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