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仰躺在地,绝望望着天花板,放声大笑,眼泪顺着笑肆意流下,自嘲摇了摇头:“哪怕,经历了那样的事,珩王爷依旧没有放弃你。我终究……赢不了你。”

沐昧皱眉,有些厌恶茯苓的话,正色:“我从来没想过要赢你什么,是你对这个世界的敌意太多,才会把每个人都当作对手,把感情也当作一场尔虞我诈的战争。其实,要获取别人的真情,根本不用耍那么多手段,只需要一颗真心罢了。”

“真心?”茯苓放声大笑,眼泪飞出眼角,反问,“你觉得,我没付出真心?那你觉得红蓼是不是真心?纵然付出了真心,你以为,珩王爷就会为之所动,对你爱怜?”

“不会!他不会!哪怕我为了他背叛父亲,嫁给司空铂,他又哪有正面看我一眼?!你知道他上次温言问候我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得知你被凌辱!他要我好好看护你!珩王爷,那个打心底里从来没有看得起我的珩王爷……竟然因为你那般跟我低声下气?!”

茯苓情绪激动,紧闭上眼睛,痛哭着绝望怨念:“他……真是世上最绝情的人。”

“所以,你今天来就为跟我说这些?”沐昧皱着眉头望向癫狂哭笑的茯苓。

茯苓紧闭着眼,绝望抽搐哭泣了许久,忽然,抹了把眼泪,缓缓睁开眼,语气疲倦地告知:“珩王爷与铂王爷结盟,以推举司空铂代替司空琮为条件,秘密传檄四方,召集十多万人准备征讨司空琮如今,司空琮回邺都,正是个机会,他们要挟惠帝北征邺都。”

“什么?”沐昧闻言一怔,颇有些意外。

想到司空珩不会抛弃自己不管,但没想到,他会用这样声势浩大的办法营救。

“怒发冲冠为红颜,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做事滴水不漏、沉稳冷静到几近绝情、面对杀父弑母之仇都不动声色的珩王爷身上,真是有生之年,难得一见。”

茯苓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嘲扯了扯嘴角,告知,“铂王爷已经任命阳佟之为北军中候,今日午夜,以我哨声为信,在宫中发动兵变,钟王爷率豫州军城外策应。”

“你们……真的肯帮珩王爷?”沐昧很有些疑虑地望着茯苓,尽管,司空珩开出了协助司空铂代替司空琮监国那般诱人的条件,但司空铂几易旗帜,实在有些让人难以信任。

“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已经带到。”茯苓说着,收拾妆容,缓缓拖动脚步离开。

“对了”,茯苓出门前忽然回身,“迟律与张千正在洛阳城门外对峙。”

“什么?”沐昧微愣了一下,迟律……在洛阳城外还没回凉州?

茯苓望着沐昧,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即刻转身离开。

沐昧望着茯苓离开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茯苓是司空颐的女儿,如今司空颐和司空琮结盟,迟律和张千在城外对峙,茯苓,真的会帮珩王爷?

当晚,打更的梆子敲过午夜,凄厉的哨声划破长空。

嘶喊打杀声隐隐传来,沐昧在司空琮书房听到响动,从桌上寻一柄戒尺便动身出门,一个身着侍卫服的稚嫩身影挡在面前,顾长安正气凛然噘嘴:“你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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