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香胰子卖的这么火,谁手里有方子,谁手里就等于拿着一只会生金蛋的鸡。
要是让人知道方子竟然是在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村姑手里,这不是给四丫招祸么?
这陈再壮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老村长恨不得上去把陈再壮痛揍一顿,偏偏不敢轻举妄动,免得让有心人猜出什么。
阮绵绵冷着脸道:“咱们走。”
老村长点了点头,拉着小包子快速的离开。
“哈哈,陈再壮,你就吹吧,你知道香胰子火了就把香胰子说成你侄女的了?你以为你说这话我会信么?你咋不说一品粥店的老板是你家的亲戚呢?真是阎王讲故事鬼话连篇!
得得得,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今天就给个准信,你还不还这五十两银子?你要不还,就按着赌场的规矩,砍下一只手。”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冷笑道。
旁边几个打手讨好道:“就是,陈再壮,你这个王八蛋,你连我们龙哥也敢骗?你这是长了几个胆了?”
“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龙哥耍心眼。”
“兄弟们,别跟他多说了,直接砍了他的手,看他还敢蒙人不!”
“别,别,别,别砍我的手,我真还。”陈再壮脸色都白了,哭丧着脸:“龙哥,龙哥,我真不敢蒙您,您信我一回。美人居的香胰子真是我侄女供的,不信你们……”
“妈的,给你脸了是不?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老子是骗大的么?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龙哥叫嚣道。
一群打手听令后都冲上去对着陈再壮拳打脚踢起来了。
旁边的百姓见了指指点点。
“作孽噢,瞧他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却是个赌钱的。”
“就是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要赌钱!”
“赌钱哪有个好下场的?哪个不是输得倾家荡产的。”
“他要是还不出钱来,估计龙哥真能要了他的手。”
“什么真能要了他的手?之前一个外乡人欠了赌场一百两银子,结果还不出来,龙哥就砍掉了那外乡人一条腿呢。现在那外乡人还在城门口讨饭呢。”
“不,不要!不要砍我的手!”
陈再壮听了又惊又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一帮子的打手,拔腿就往外跑。
“妈的,还敢跑?追!”打手们先是一愣,,随后骂骂咧咧的追了上去。
“让开,快让开!”
陈再壮一面大叫一面跑。
怕被龙哥他们追上,陈再壮把两边的摊子都拿起来往龙哥他们身上扔。
不一会,路上全是菜叶子鸡蛋,甚至还有热滚滚的油。
街上的人吓得纷纷避让开来,小商小贩们更是破口大骂,骂陈再壮缺了八辈子的德,这么祸害人。
小贩们咒骂着追着陈再壮要他赔钱。
就这么追陈再壮的队伍越来越多。
眼见着就要追上了,陈再壮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他看到了十几米远处正慢悠悠走着的阮家姐妹。
陈再壮眼珠子一转,坏心思就浮上了心头:“沉央!沉央!等等我,等等四叔!”
他没叫阮绵绵,知道阮绵绵根本就不会理他的。
小包子到底人小,回过了头。
“沉央,接着这孩子!”
就在小包子回头的一瞬间,陈再壮居然抓着了一个妇人手中抱着的孩子就扔向了小包子。
那孩子还在襁褓里,估计也就六个月大的样子,被扔到半空后,吓得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小宝……”妇人尖叫着扑了过来。
只是她扑得再快哪有孩子落地的速度快?
眼见着孩子就在掉在地上,摔得脑浆横流死于非命。阮绵绵眸光一冷,纵身一跃,一手拎住了绑带,往天上一带,趁着孩子一上一下的功夫,阮绵绵气定神闲的接住了孩子。
那妇人疯了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了孩子,然后举起手就扇向阮绵绵:“天杀的小贱人!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做什么?”阮绵绵一把拽住了妇人的手。
“你们这些丧天良的东西,连小孩子也要抢!你还问我做什么?我要杀了你!”妇人眼珠子都通红了。
她都快四十了,好不容易生了这么个男娃子,这就是她的命。
谁抢了她的儿子,她就跟谁拼命。
阮绵绵脸色一沉:“你眼睛不好么?没看到是我救了你的儿子么?你要拼命找那个祸害你儿子的人去。”
“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当我没听到么?那是你们的四叔!”妇人声嘶力竭道。
这时被陈再壮扔了东西的小贩们也围了上来:“谁?谁是那王八羔子的亲人?在哪里?”
妇人指着阮绵绵一行厉声道:“就是他们!他们就是那个天杀的王八蛋的侄子侄女。”
“你们怎么回事?你们的四叔把我们的菜都糟蹋了。”
“你们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的道德?你们赔我们的菜!”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个男的打翻了我的鸡蛋,你赔我鸡蛋!”
“还有我的油!我那可是一整锅油!至少赔我五十文。”
“我的卖的鞋子被他这么一扔也少了两双,一双十文,你赔二十文!”
“我的糕点……”
小贩们一个个义愤填膺,逼着阮绵绵他们赔钱。
要不是看在阮绵绵姐弟是女人和小孩的份上,早就动手打了。
老村长正要说话,阮绵绵拿起了一块砖头就用手一捏,顿时砖头捏成了粉末,冷着脸道:“现在还有谁要问我要钱么?”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纷纷忌惮地看着阮绵绵。
老村长也惊得眼珠子都突起来了,不敢相信阮绵绵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说啊?怎么都不说了?”
众人哪敢再说话?吓都被阮绵绵吓死了。
这么硬的一块砖都能捏成末末,要是捏他们的脑袋岂不是跟捏豆腐似的?他们傻了才会当这个出头椽子呢。
这时那妇人嗫嚅道:“你们抢孩子还有理了不成?”
“说跟我没关系,你们偏不听,等着!”
阮绵绵推开了众人,就追向了陈再壮。
陈再壮真是太恶毒了。
他居然敢把那么小的孩子扔给小包子,真是其心可诛!
这是生生地想断了小包子的仕途啊!
只要小包子没接到那个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必死无疑,一个沾上人命的读书人,哪怕读书读的再好也别想考科举了。
要知道他如果想借孩子脱身,完全可以扔给阮绵绵的,可是偏偏把孩子扔给了完全没有可能接住的小包子,那心思可想而知了。
果然是朱氏生的种,一样的恶毒。
阮绵绵板着脸,心里盘算着千百种让陈再壮自食其果的方法。
要不是陈再壮沾了她这身体叔叔的名份,她亲自动手杀了陈再壮会毁了她的道行。她一定让陈再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阮绵绵跑了,众人顿时满血复活了,骂得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村长有心回嘴吧,那些都是女人,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着女人吵架吧。
可是不说两句吧,心里实在是憋屈。
小包子冷着脸道:“你们别骂了,我是她弟弟,我在这里她不会跑的,她是去抓祸害你们的人了。”
“都离这么远了还能抓着?”
“就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男人?”
“小子,你别骗我们了,别以为我们会放过你们。”
“你说,你是不是想麻痹我们,然后趁着我们不注意就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相信小包子的话。
小包子也不说话,只是冷睇着众人。别看他人小,倒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尤其是眉眼之间与阮绵绵发怒时是一模一样。
不一会,阮绵绵拎着陈再壮回来了。
一路上陈再壮破口大骂:“阮四丫!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这个丧良心的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小贱种!我要去告官!告你们不孝!”
村长怒道:“陈再壮,你是她爹还是她娘?你告她不孝,你告得着么?”
陈再壮蛮横道:“村长,我是她四叔,就是她长辈,她刚才竟然敢打我,就是不孝!对了,我不但要告她不孝,还要告她谋杀!哎呦!我要死了!我疼啊!我活不了了!”
陈再壮叫着叫着,突然一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了起来,然后嘴里还流出一抹鲜血来。
老村长冷笑道:“陈再壮,你别耍赖,你以为你装死就能不赔众人的钱了么?给老子快起来!”
众人也道:“是啊,你装死就不用赔钱了么?做梦!”
“快赔钱!”
“赔我们钱!”
老村长走到了陈再壮的身边,用脚踢了踢陈再壮。
陈再壮一动不动。
老村长又踢了几下,陈再壮还是一动不动,嘴里的鲜血却是流得更欢实了。
老村长看着心里有些发毛了,不禁颤抖着手伸向了陈再壮的鼻子下试探。
一探之下,吓得一个激灵:“四……四丫……没……没气了!”
众人立刻尖叫:“天啊,杀人啦,杀人啦!”
“快,快去报官啊!”
“不要让那村姑跑了啊!”
“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啊!”
“天啊,连自己的亲叔都杀,还有没有人性啊!”
“哎呦,我们的东西可怎么办?谁来赔我们啊?不行,你得赔我们钱!”
“对,你杀了他,你就替他赔钱!”
阮绵绵冷笑:“这年头没听说杀了人还替被杀人还债的,你们不是怕没有人还你们钱么?没关系,他还有家人,让他家里人还!”
“他人都死了,他家里人还能认?再说了,你不就是他家里人么?”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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