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者的身影缓缓从人群中显露出来,骨瘦如柴的身子上斑斑点点,似乎只剩那副褶皱的皮囊裹住那佝偻的身形,唯有那副深邃如渊的双眸依旧灵动,仿佛可以洞悉世间的一切。

“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没想到今夜却被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孟浪之人打破,灵兽入九州死!擅闯禅宗者,死!”老者寥寥几句舒缓平淡的言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这老家伙是哪来的?云烨,你可知晓?”林琰看着这一身纳衣裹身的老者,觉察不出丝毫的灵力波动,只是之前那看似信手阻下鬼鲛的雷霆一击,便知不可小觑。

云烨无奈地摇了摇头,剑宗对于禅宗的信息,也只是流于书籍,又岂能一眼便能辨识而出,单看年岁,仿佛便已经是活化石一般的存在。

“老衲普光,想必早已经被世人所淡忘,只是今夜,恐怕又要被九州所想起,而对于你们,我的孩子,也算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普光震了震那仿佛业已风化的纳衣,瞬间便是泥尘如瀑而落。

“普光?”云烨忍不住地惊呼而出,冷静的面容瞬间如坠深渊,“那可是和尘逸师祖一般的存在,法兰寺的弥真、禅宗宗主弥清见之恐怕也得行跪拜之礼!”

“呵呵,咳咳!”普光不置可否,老朽的身子似乎行将就木,信手一抬缓缓说道,“禅宗小辈就此退去吧,给我准备些斋菜,然后早些休息,明日的课业切莫因此而落下!”

自信?狂傲?似乎是从未林琰三人放在眼中,灭杀三人于他而言,也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无需帮助,更无需长久的时间。

禅宗之人闻言,恭敬之中便有半数之人退下,或奔赴膳房,或准备回房休息,余下的半数便留在了原地,清扫起地上的尸骸,更期望能在接下来迅速结束的战斗中参详一二,毕竟这才是不可多得的观摩机会。

“人老为怪,今夜我倒想看看究竟怪异何处!”邪轻蔑一笑,便率先发力,驱使着二兽便向着普光围拢而去。

鬼鲛震天的一声嘶吼,似乎因为之前的一击被挡而恼怒成羞,脚掌一跺,便是地动山摇,扬起的长尾便似倾倒的丘壑一般,足以将渺小的身影掩盖在滔天的愤怒之中。

白泰狂奔,数丈的距离也只是几步的事情,凌空跃起,风似利刃般刮过邪的身边,只剩长衫在呼呼作响。

普光见状,不躲不闪,也只是将头颅缓缓地抬起,淡淡地看着二兽铺天盖地地袭来。

“鬼鲛,你的逃亡倒是给法兰寺蒙羞不少,没想到却是甘居人下,可悲可叹!”

普光将衣袖一撸,裸露出两条枯如树枝的手臂,面对鬼鲛斜刺而来的长尾,双掌一动,如风驰如电掣,直接映在了长尾之上。

渺小的双掌似是擎着数人环抱的石柱一般,便是这看似蚍蜉撼树之力,却让鬼鲛的硕大身形顿时停滞不前,双掌一握,便在无数双诧异的眼神中,将鬼鲛的身体缓缓托起。

旋即信手一抡,鬼鲛的身子如锤,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然后飘飞而出,任由利爪勾住地面,依然去势不止,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邪心头一紧,却依旧义无反顾地驱使着白泰硬撼而上,一拳轰出,力有万钧。

普光依旧淡然自若,并没有因为鬼鲛而有所迟钝,指尖一点,直迎巨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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