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什么啊,我也累了,我也要去找个地方睡会子了,我可还是个病人喔。”

尔康夸张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把紫薇和小燕子劝走之后,看着还在人群中笑着喝着的永琪,神色一黯淡,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说给身边箫剑听:“永琪,但愿你从此之后少忧虑多欢乐!”

“他再也不会有忧虑了!就算他现在对过去之事过去之人还有些内疚,有了这个孩子,会一点点打开他的心结的,其实他的心结已经在打开了,只不过还欠了些火候。不过我想,小燕子能给他这把火的,若是还不够,还有我和晴儿呢,我们都会给他一个最温暖的家的。”

箫剑淡然又充满了信心的话让尔康听了会心地一笑。

“箫剑,你以前不是因为小燕子不是永琪的唯一而耿耿于怀的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

“是岁月!以前,我对他确实存了些不满,是都是因为我太过于疼爱小燕子,我舍不得让我的妹妹受任何的委曲,就算永琪做得再好,只要我想起他的额娘曾经这样对待过小燕子,想起他曾经与欣荣有过一个孩子,还有那个什么莫离,我的心中总觉得堵着一口恶气,时不时地要数落他几句。可经过了野象谷的生死之战,在经过了差点与你天人永隔的切肤之痛,又与以为今生再也无缘相见的班杰明重逢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而且彻底放下了!人的一生哪里可以求得十全十美?只要我们还都活着,还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够了!”

“是啊,只有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久别重逢,才会更加珍惜生命的宝贵,珍惜相守的不容易!箫剑,七年了,从小燕子被永琪一箭射中入宫和紫薇拉住我的袍角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这七年之中,我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们从狂傲的少年到了现在年近三旬,我们锋芒毕露的年岁已经过去,我们从无知冲动变成了如今成熟宽容。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虽然我们谁也不会后悔为爱付出的代价,可如果重新来一次,却是谁也不敢啊。”

“尔康,记得多年前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是在你们那一拨贵族子弟中最理智最聪明的一个人,除了遇上跟紫薇有关的事情你会发狂之外。”

说着,箫剑自嘲地笑了笑:“我何尚不是这样?只要遇上跟晴儿和小燕子有关的事情,我就无法冷静了。人一旦无法冷静,就会迷失了方向,这样的迷失会让一个人变得很可怕!幸好,我们都过来了,幸好我们还可以好好的活着,一个不少。你说的对,如果重来一次,谁也不敢,这样的痛,这样的伤我们已经没有力量重新经历一次了,想想都是心惊胆战啊!在以后的岁月里,我们能做的只有好好地守护着身边的人,不要再遭受分离。自然,永琪也是我想守护的人!说句良心话,他才是我们中间在心灵上受创伤最严重之人。”

“从此以后,你和晴儿在大理,我和紫薇在北京都尽最大努力保护着永琪和小燕子吧。大理那边你自然然做好,我也不必多说了,北京那边嘛,我会想办法为他去承担他被迫丢下的责任的,在我的有生之年。”

“尔康,谢谢你!这不只是我替小燕子和永琪谢你,也为了我自已。”

“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过去看看永琪吧。”

经过这番推心置腹之后,尔康与箫剑之间更是相知相惜,便一同过去看了永琪。

因尔康之前发过话,所有对永琪劝的人都已散去,只有班杰明、柳青、尔泰、蒙尔丹四人守着躺在火堆外侧的永琪,永琪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醒酒汤喝了吗?”尔康问尔泰道。

“吐了一回,又哭又笑的,后来喝了点醒酒汤睡下了。”尔泰对尔康说:“哥,你也去睡吧,小马车上睡得下你和阿玛两个人,我们会轮着守住永琪的。”

尔康也实在倦极了,又怕会旧疾重发,便说:“那我先去休息了,各位辛苦!”

才行几步,却听永琪突然大声咏道:“人生几何,对酒当歌……来,我们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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