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不能打手持电话,周文斯开了蓝牙。“喂,你好。”
“周文斯,你去哪儿了?”电话那边传来赫然是苑婉的声音!周文斯纳闷地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小憩的凌苑婉。
“你是苑婉?”周文斯轻声问道。
“废话,你在哪儿呢?我给你讲,我手机丢了,有谁给你打电话转账的什么,不要接哈。”苑婉站在校园路上的电话亭打着电话,“唉,我等会下课了,你和我一起去送我姐吧。”苑婉靠着电话亭,心里有些难过,姐姐好不容易来看自己一次,却闹了一场不愉快。
要不是周文斯把姐姐认成了自己,姐姐也不会这么尴尬。
周文斯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是凌苑婉,那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不就是凌婉莹,苑婉的姐姐?
周文斯拿出手机,拨打凌苑婉的电话,对方显示无法接通。他下意识地拨打了凌婉莹的电话,身边人的包里立刻传来嗡嗡的声音。震动声音,把婉莹吵醒了,她翻包里的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的她,脸刷的一白。
看着周文斯的眼睛,凌婉莹的眼睛闪烁慌乱,“文斯,我。”
周文斯皱着眉,看着她“你是苑婉的姐姐?”
她慌乱地摆手,“不,不是的。”然后她看见周文斯放在架子上的手机上显示的是凌婉莹,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否定,事实都摆在眼前,顿时双手捂面。
“文斯,对不起,苑婉,对不起。”
周文斯望了望她,然后看着前面的车流,叹了一声“我先送你回去吧。”
左边车道的车猛地超了周文斯的车,方向盘一偏,架子上的手机掉落在了脚垫上,周文斯弯腰去捡。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传来,簌簌地传来车辆擦过绿化带的声音,两道刺眼的白光直直射向周文斯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然后,他听见砰砰的几声,鸣笛声响了起来,耳边婉莹的尖叫声……
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听不见了。
靠在病床的周文斯眼角有些湿润起来,他已经记不得那次车祸的具体原因了,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两道白光,明晃晃地直击他的眼睛。
他回忆往事,感觉累了,慢慢地缩回被子里面。
他今后没有了双腿,还要怎么活下去呢。他这辈子,过得还真是惨败不堪啊。
深夜。
苑婉下了出租车,她知道,只有现在她才敢来,因为此刻,没人会出现医院。她拿着她早就买好的鲜花,直到电梯门打开的那刹那,她的心依旧是颤抖的。
虽然和他分开这么多年了,但是还是会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疼与难受。
站在他的病房外面,苑婉捂着嘴,看着周文斯躺在床上,靠在墙壁。眼睛里渐渐模糊开来,她不敢进去。她把花放在门口,决绝地离开。
像是看见门口有一闪而过的身影,周文斯往门口瞥了瞥,什么也没有。
他心里知道,此刻的她和骆泽是新婚燕尔,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吧。也好,让她快乐的生活吧。不必知道的,都是不重要的。
一大早,周文斯睁开眼,看见了马纯,他以为自己在做梦。马纯把新鲜的花插在他床边的床头柜上,花的馨香让周文斯暂时忘记了伤痛。
“好久不见,文斯。”马纯依旧笑得春风灿烂。
“嗯。”周文斯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怎么知道的,你就不要打听了,我不是来同情你的。”马纯笑着,整理下花朵,“这束花,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放在门口,可能是谁昨夜来过了吧。看你睡得正香,或许没有打扰你。”
“是吗?”那他昨晚瞥见的身影不是幻觉呢。
马纯坐在他的身边,“ine,我相信你,你会挺过来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不管什么事,内心永远积极向上的。”
”谢谢你。”
”不必言谢,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要走了,我离开了,打算去英国。”马纯的笑的确很美。
周文斯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再见,祝你好运。”
和周文斯道了别,马纯拿出写个她的电话的便利贴,放到他的床头上。“记得我。”
马纯走出病房,走到楼梯转角。转角里安娜走了出来,“你道别了?”
“嗯,也是命运的不公。”马纯回首望了望病房的方向,“希望你能好好陪他。”“我会的。”
英国的医学技术可以为残疾人安置义肢,她想借着托尼的福,去英国的同时,去问问那边的医疗技术。也许,以后有救呢。
安娜目送马纯走远,回到了周文斯那里。
手里的苹果还没削完,她就听见了咚咚的高跟鞋声音。门被推开,周妈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险些晕倒,哭着喊着上天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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