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那么让爸爸不堪入目，不愿提起吗？
当年是发生了什么啊？让已婚的他们，发生婚变，凄惨收场。老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苑婉，有些犹豫不决的眼神飘忽不定。吴阿姨起身前往柜台要了菜单，点了一些糕点。
爸爸像是这才寻到说话的岔口，“苑婉啊，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妈的事情吗？”
苑婉惊讶地望着爸爸的沧桑的脸，反问“爸爸，终于愿意说了吗？”
凌父又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凑到嘴边，却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终究并没有喝一口茶杯里面的茶水，而是又把茶盏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表情似乎看开了似的，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娓娓道。
“曾经啊，他可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啊。”凌父看了一眼门口，继而又言道“小陈18岁的时候，来到我的身边，跟着我做事情，人也比较活络，干事勤勉，为人忠厚，真的算是一个好苗子。”
苑婉听得出来，爸爸的确是在夸奖这个人，因为爸爸脸上始终挂着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只有谈起让他内心心悦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个表情。
“他啊，比较腼腆，单位有个大婶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还让我帮他看哩。”爸爸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苑婉时不时微笑点头示意，以表示自己在聆听。
“那个年纪的我们，年少不经事，总以为想做什么就去做，都不管后果如何收拾。那个时候我的上级，也就是你李叔叔，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局长，就是一个小科长。”
“发生了什么？”苑婉问。
凌父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惋惜之容“老李那个时候有个同学叫什么来着，我搞忘了，他帮他同学妹子的室友介绍对象，那个姑娘是个美人，我们俩都同时看上了，小陈知道我也喜欢那个姑娘，便主动退出了，那姑娘便跟了我。”
说到这里，苑婉便知道那个姑娘有可能便是自己的母亲了。
爸爸望了望吴阿姨，苑婉也转过身去查看，吴阿姨识相的站在柜台和阿姨聊天起来。看见爸爸的眼神笑了笑，爸爸遂又转过身子，继续说道。“后来，我和那姑娘结婚生子了，小陈也调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以前从此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了，然而，谁都不会想到后来，我……”爸爸有些讲不下去了，掩面泫然。
凌父扶额“她后来生病了，留下双胞胎女儿，大女儿被她哥哥抱走了，小女儿我便留在身边抚养。
她哥哥和小陈曾经是战友，他知道很多内情，唯独瞒着我，她哥哥把孩子抱走了，直到她哥哥生病去世，才把孩子送来。
我一直以为她是爱我的，她生前的痛哭我以为是舍不得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舍不得他！我愤怒，我恼恨，我发疯般烧毁她的所有东西，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心里没有我，我曾经一度以为你们是他的孩子，为此我还专门去做了亲子鉴定。”后半句，凌父一直看着苑婉。
“那结果……”
“幸好，你们还是我的骨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我争取让你姐姐过好更好的生活，我争取让你得到最好的教育，我以为我做的事情足以弥补我欠下的愧疚，为什么呢，苑婉，现在却让你承受这样的折磨。”
苑婉觉得自己的脸颊湿湿的，才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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