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言,实验的数据已经处理完毕,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轻言啊,你得准备好个人简历了,系里的保研名额确定有你的一个,选好学校开始做准备吧。”
“主席,学姐,轻言”
暖黄色的房间内游轻言熟练地处理着一个又一个消息,大三,临近毕业,很多以前觉得不甚急迫的事都摆到了眼前,索性她早有准备,现在处理起来也算游刃有余,只是视线落到其中的一个上,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飞冲天:主席主席,您忠实的小助手向您报告,小鸣子她又去网吧啦!快抓她回来打屁股!
一如既往轻松的语气,但内容却不那么轻松,一个月了,不冷不热不近不远,从那天拒绝她开始钟鸣就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本来只是有些强的个人主义,现在发展成严重的自我中心,谁也不理,谁也不管,除了按时上课以外生活混乱得一塌糊涂,就像在和谁闹别扭一般。
游轻言有试着和她发消息,可得到的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回答,我没事,没什么啊,挺好的。
诸如此类,让人心凉。
她想过就这么放着不管让对方自己想清楚,却又担心会变成不在乎,生活里的事界限总是暧昧不清,她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自己的行动就变得犹豫。
一个人和别的什么人有了关系,就好像不是完整的自己了似的,是这样么?生长出去的部分,连接在一起的部分,需要为对方考虑的部分,会被对方所考虑的部分,因为两个人的想法不可能总是一致,所以无可避免感到束缚。
也不是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她按了按眉心,也不知是对谁的嘲笑,从喉咙里轻轻的哼着一声,闭上眼睛的瞬间竟有种卸下重负的轻松感,但是睁开眼睛,电脑上等待处理的文件和响个不停的提醒声才是现实,窗外的天空变得阴沉,大片浓厚的黑云重叠在一起,隐约传出雷声。
一飞冲天:主席,主席你还在么?
一飞冲天: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很烦啦,哎呀说实话我都快受不了了,那个笨蛋真不知道在想什么,跟她说话她也不理,说多了还拿白眼瞅你,不理她她又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活像只刺猬似的我靠说得我都真的不想管她了诶!
一飞冲天:可是,她也没有放弃啊。
轰隆的一声闷响,然后雨就下满了整个窗外。
房间里的人眼帘半阖,看不清情绪,鼠标的滑轮不停滚动着,大脑把文字转换成画面,深夜的人清晨的人,咖啡的香气暖黄的灯,屏幕上游轻言点开另一个对话框,,连续一个月疏离又安静的谈话,早上好,吃了吗,还不睡,我很好。
钟鸣:不用担心我。
她骤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仰起头,紧攥起来的拳在空气里空挥,却什么都攻击不到,她想弄出些响动,想摔碎杯子撕裂纸张,困住人的不是什么实质的东西,她和看不见的虚空做斗争,放下手的时候只有微红的眼眶。
闪电的白光照亮窗外倾盆而下的雨幕,或许是没有关好,游轻言总觉得有寒气从不知名的地方漏进来,她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另一头的人很慢才接通,声线沙哑暗沉。
“外面下雨了。”
“嗯。”
“很大,你带伞了吗?”
“带了。”
“那,早点回来?”
“好。”
那头沉默了一会:“你在宿舍?还出去吗?”
“不出门了,处理几个文件就睡。”
“嗯,好。”那头有嘈杂的人声传来,隔着电话线也热闹又狂乱,游轻言注意到那声音的时候一下子电话里的背景音就小了不少,好像有人伸手捂住了话筒一般,钟鸣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或许是错觉,但她变得温暖。
“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我,我很快就自己回去了。”
“钟鸣。”
两头的人一下子都没有说话,游轻言叫了这一声,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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