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云馆风声萧瑟,院里的花枝被吹的摇曳乱颤,仓惶奔走的童茭与伊兰等人撞了个正着。童茭赶忙丢下手里的六方莲花宫灯,行礼道:“奴婢请贵妃娘娘,静妃娘娘安。”
伊兰颔首道:“本宫方才听到偏殿传来惊叫,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童茭的眼底满是惊慌,她支支吾吾道:“方才……方才是奴婢在厨房里看到只老鼠,因为心生惧怕,所以才失声尖叫,不料却惊扰了娘娘,实在是罪该万死!”
慧因嗤笑道:“小小的耗子能把个奴婢吓成这样?你以为你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吗,真是可笑。”
伊兰谓童茭道:“哼,你的问题回头再处置,成贵人呢?本宫亲临馨云馆,她为何不出来迎接?”
童茭道:“娘娘,贵人身体不适,现在已经歇下了。”
伊兰道:“身子不适?既是这样,那本宫便去寝殿探望一下成妹妹吧。”
伊兰刚欲挪步,童茭便阻拦道:“不可以,小主着了寒凉,不能见风,贵妃娘娘若是怜惜小主,还请改天再来探望吧。”
慧因斥责道:“放肆!贵妃探望低阶嫔妃还得挑日子吗?娘娘不嫌弃成贵人的风寒会传染,你们反倒作起怪来了。”
伊兰环视着四周,脸上闪过一片疑云:“不知怎的,本宫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是怪异,童茭,你阻拦我去寝殿,可是有什么名堂要隐瞒呀?甭理她慧心,咱们走!”
剪亭隔扇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饭桌上摆满了残羹菜肴,两樽打开盖子的银錾花连枝酒壶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再望床上,封斛平与成贵人交颈而卧,悱恻缠绵,二人均是一丝不挂。
伊兰的凤眼仿佛在吐着火信,她指着床头怒骂道:“放肆!宫闱之中竟然敢行苟且之事,简直是狗胆包天!”
阿木尔凝着地上的衣袍与亵服,试图撇开自己尴尬的目光:“娘娘息怒,先让下人把他们叫醒后,再做计较吧。”
伊兰红着脸颊,气咻咻道:“喝成这副德性如何能叫醒?来人,拿水泼他们,给这对奸夫好好醒醒酒!”
两个嬷嬷掀开被子,拎着水桶就往他们的身上泼,封斛平先是抽搐了两下,随后便睁开那迷蒙的双眼。当他看到身边的成贵人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似的,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
慧因讥讽道:“呦,封太医,你醒啦,温柔乡的滋味如何呀?”
封斛平借着余光,瞄到门口立着的伊兰和阿木尔,霎时吓得面如土色,他哆嗦的抱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应答。
伊兰冷声道:“云雨行完了,春梦也做完了,是时候该把罪名清算一下了,穿上衣服马上滚到正殿!封斛平,你动作最好快点,若是让本宫等急了,你会死的更难看!”
阿木尔瞥了眼狼狈的封斛平,无奈的摇了摇头,钿上的银流苏被牵动的叮叮做响,那脆音就像是送终的礼器声。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封斛平与成贵人相继来到正殿,成贵人一踏进门,就大声哀泣道:“贵妃姐姐,你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嫔妾是冤枉的!”
伊兰皱起两弯柳叶眉,唾弃道:“你别叫本宫姐姐,我听着恶心!”
慧因道:“成小主,贵妃和静妃二位娘娘,亲眼目睹你与封太医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奴婢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可冤的。”
成贵人又羞又急的哭诉道:“不,事实并非如此!贵妃娘娘,嫔妾午后在寝殿里做着女红,没过一会儿,脑袋便眩晕的厉害,许是症状来的汹涌,半刻工夫,我便不省人事了,这个情况,童茭是知道的!”
阿木尔道:“成贵人,你是想说你一早便昏迷不醒,而且之后发生状况丝毫不知是吗?”
成贵人道:“静妃娘娘明鉴,嫔妾就是这个意思,嫔妾敢对天起誓,我绝对没有行苟且之事!”
伊兰道:“哼,你没有?那桌上的饭菜是怎么回事?两个碗,两双筷,甚至是连酒瓶都是对壶,柔玉,你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你当本宫就那么好糊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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