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华年的芳名究竟是何时在大央响彻的,华年本人并不愿提起。
那时候她还只是宝祯郡主的玩伴,太子盛安清的青梅竹马,皇后安阙的确有意要她做盛世的太子妃,但是只是有这个想法,并未真正落实。直到,那一年的宫宴开始,先皇耗时三年,为贵妃姝娘娘建造了一座人间仙园,取名,婵媛璀错。
因为那一句“我未必及她”,她从相府嫡女成了大央的娥皇郡主。娥皇二字的分量,谁人的心中都能掂量清楚。
于是,她顶着这个身份,从豆蔻长到芳华,没人敢上未家提亲,也没有敢打娥皇郡主的主意,人们都以为她是盛安清的人,后来,她便不喜入宫,更不想见到盛安清。
她的性子,也一日比一日冷淡孤僻。
可谁能想到这时,会有几个皇城内的纨绔少年郎打赌,输的人要去翻未府的墙头,拿回一块儿未家大娘子的绣帕。
两条此生本不会相交的路,因为一个可笑又荒唐的赌约,竟是就此纠缠到了一起。
偏偏那日阮家的独子偷喝了自家爹娘大婚时藏下的一壶酒,稀里糊涂的输了赌约,等醒来时,为了那年少儿郎的热血高志,便鼓了一腔的澎湃去到了未府。
华年的母亲安宜,是个性子清淡柔弱的女子,安阙身为将门女儿修得文武双全,但是安宜不同,身为家中最小的女儿,素来只爱诗词养花,其中最爱的,便是芍药。因她的缘故,才让她的女儿养出了整个皇城最好的芍药。
华年在流芳园里正在修剪花枝,因为想要清静清静,便遣散了众人连柏芮都没有留下。
可是谁能想到,会从墙头上突然露出一个俊朗的脑袋,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明若骄阳般的笑容。
“敢问,小娘子可知娥皇郡主在哪里?我想,借用一下她的绣帕。”
“我就是。”
“我就说,娘子这么好看的人如果不是娥皇郡主,那郡主娘子能长成什么样子?”
他说这话时,脸颊不由地飞出了两片红霞。
绣帕是每个女子皆有之物,你即使拿了我的回去,又如何证明这是我的?
明艳如花的小娘子才貌双全,将青琛给一时问住,
你且等我一会儿,我回去在那绣帕上绣上我的名字,你拿回去,他们便会信你。
可是,即使是绣上了华年的名字,那些无法无天的少年郎根本就不会相信,青琛能拿到娥皇郡主的帕子。
因为绣帕是女子的贴身物,随意丢弃,乃是有损闺誉的事情。
可那的确是华年一直拿在手里的帕子,芍药的余香还在,她刚刚绣上的名字还在。
没有人相信也好,因为那是只有她和他才拥有的故事。
芳华流年,绣线牵织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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