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长卿目光冰冷地看着余江白。
“余家家主曾扬言，变算死也不会依附九阴教，没想到，他的儿子竟最先食言了。”
沈慕渊抿紧嘴唇，隔着余江白，去看惠长卿。有些想过去，却力不从心。
余江白扶着沈慕渊，指尖用力，脸上忽红忽白。这番话对他而言，确实正中靶心。
“九阴教卷土重来，势力强大，凌少主更是手段叵测，若不是为了余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谁会愿意委曲求全，对别人低三下四！”
“这么说，余公子是迫不得已了？”
“没什么迫不得已，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余江白知道凌厉信不过自己，在他身边安插了奸细，却没想到余忠竟做了凌厉的蛊人，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凌厉的用意。
蛊人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千人之中恐怕也难能挑到一个合适的，而且除非自愿，否则蛊虫一入人体内，也不会活得长久。
想来，凌厉定是以余江白的性命相胁，才逼得余忠同意此事。
他们余家上下算是被凌厉玩弄于鼓掌之中，老的怕小的出事，小的又担心老的，结果下人也是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他便死在凌厉手里，也好过此时身不由己。
“你也不必东拉西扯，”余江白苦笑，望了一眼身边的沈慕渊，“放心，我不会再害他。”
惠长卿脸上有一瞬被揭破心思的不自在，可是转瞬即逝，谁也看不出来。
“慕渊，你身体怎么样？”惠长卿问。
头痛欲裂的沈慕渊轻轻摇头：“……无事。”他被余江白刚才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沈慕渊突然想起来，系统总代理说余江白喜欢自己？
此时，喜悦倒是没有，怪怪的感觉倒是爬满了全身。他觉得跟余江白靠在一起的地方有些不自在……
可他转念又一想，系统总代理说的喜欢，未必就是他想的那样它大概连喜欢这个词的真正含义都没有搞清楚。
系统总代理在他脑海里反驳了他一下。
沈慕渊没理它，再看余江白，好像的确没什么暧昧的举动和言行。
“沈，沈庄主？”余江白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窘然，努力才绷住，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痕迹。
“无事。”
沈慕渊面无表情，确认了，这家伙大概是不讨厌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对自己有些好感，但是离那种感情还远着呢相信一个系统的判断，才是见了鬼了。
系统总代理：年轻人，你竟然不相信数据，这很不好。
沈慕渊：代理姐姐，你首先要搞清楚，那种感情发生在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机率有多高？
系统总代理正儿八经地查了一下数据：按全宇宙最权威的统计机构得出来的数据，百分之八十八。
……
沈慕渊差点没被这个数据给吓死。
系统总代理有理有据：按宇宙生物物种调查研究最权威的报告来看，绝对的异性恋和绝对的同性恋的比例是各占百分之九，还有百分之二的无性恋者，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或多或少的双性恋，或者多性恋。
沈慕渊差点喊出来：多性恋是个什么鬼？
系统总代理批评他眼界狭隘：年轻人，不要如此惊讶，整个宇宙浩瀚无垠，星系万千，不仅仅只有人类一种智慧型生物，性别结构也具有多样性，本系统不希望作为系统世界顾问的你，带有这种狭隘物种主义的偏见……
系统总代理长篇大论，而且充满了义正言辞的能量，让听者万分羞愧，并且开始怀疑人生。
沈慕渊有些晕：呃，抱歉，我代表人类正式向多性恋道歉……
系统总代理：……很好，进步得很快嘛，年轻人。
沈慕渊被夸奖了一句，冷静了片刻，然后无语地后知后觉了。
特么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说的是余江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概率是多大？
系统总代理居然说是百分之八十八？
余江白喜欢自己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八……个屁。
好吧。
沈慕渊冷静了一会，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男人和余江白会喜欢上的男人是自己，这特么是两个概念。差点就被系统总代理给绕进去。
系统总代理：……年轻人，逃避是没有什么用的。
沈慕渊懒得理会系统总代理的嘀嘀咕咕。
“嘶……”他右手突然撕裂一般疼。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靠在余江白身上，而不知何时靠近过来的惠长卿正在给他止血上药。
此时此刻，右手已经没法再看了，手指几可见骨，手心一片血肉模糊，痛到麻木，已是不自觉地颤抖着。
十指连心，哪怕只是看着，都觉得痛。
惠长卿和余江白几乎是轻拿轻放，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马上就好，好在没有伤到筋骨。”惠长卿微微松开紧皱着的眉头，“下次万万不可乱来，公子千金之躯，何必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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