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晕之后,陶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自己,恍若置身于云端,四周的雾气弥漫,晨光熹微,飘飘忽忽,如仙如幻。

苍穹辽阔,陶闲逍遥自在的枕在一袭流云之上,身下卧着青山秀水,罢了风尘,静听天地悠悠,岁月万古……

正怡然自得间,突觉身下一空,疾疾从云里坠落了下去,惊得陶闲坐立而起。

“我这是在哪?”

醒来后的他,发现自己上半身绑着厚厚的绷带,躺在一间宽敞雅致的居室之中。室内陈设古朴,一缕微风涌来,将轻纱抚动,居室东南角处有一张四角香案,一尊狻猊古铜香鼎缓缓吐着青烟,满室都弥漫着一阵暖人心脾的药香。

室中并无他人,陶闲觉得奇怪,将被子一掀爬了起来,赤着双脚走在青纹木板上,跟着清风走到了室外凭栏处。

眼前的景色着实让他一惊。

但见山岚绵延,忽明忽暗的藏于一片云海之中,若一条潜龙,只露片抓只鳞。两只仙鹤伴于朝霞齐飞,云雾叆叇,行露未晞,端的是一处仙境之地。

陶闲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一脸的不可置信:“潜龙勿用,风水宝地,苏格拉你个底,这样的山景房,那得卖多少钱?”

只听“铮铮”几声,从头顶传来一阵琴响,似有一男子歌曰:“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前後更叹息,浮荣安足珍?”

陶闲一听却乐了,这异世界还有李白的诗么?旋即抬头望去,屋檐层叠,只隐隐见到一角赤红色的道袍。

“喂,上头弹琴的那位兄弟,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我这是在哪?”陶闲此时披头散发,似有几天没有洗过头了,闻着还有一股馊味加药味,不禁挠了挠头,很没风度的打断道。

那琴声忽而一止,幽幽的传来一句男子声:“众妙山……”

这哥们还真是惜字如金,陶闲扭了扭脖子:“我说哥们,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下来一叙,老这样仰着头说话,我脖子受不了。”

“好……”

那男子也极为爽快,抱着手里的古琴,飘飘悠悠的坐落到了室外的横栏之上。

陶闲这才把这男子看清:

这男子身着一袭赤红色的道袍,修长身材,肃肃如松下风,爽朗清举。眉目如画,颜若珠玉,额上的刘海略有些卷曲,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仙气。

在这样的男子面前,陶闲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自惭形秽之感,转而又自我安慰道:“呸呸呸,男儿无丑相,我装起X来比他有魅力多了。读自己的书,吃自己的饭,靠天靠地靠颜值,不算是好汉!”

“咳咳……问题比较多,先问第一个。”陶闲背过手,胸脯一挺,忍着伤口的疼痛,强撑起气势:

“我为什么会在这?”

那男子面无表情的道:“是重庆师侄把你送来的。”

“重庆师侄?姐夫哥竟然只是你的师侄?我去……你丫辈分有点高啊……”陶闲咽了口唾沫,惊愕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又指着自己身上的绷带道:

“谁救的我?”

“我。”

“谢了,请问你是哪位?”

那男子抱着古琴,淡淡的道:“非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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