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叶祁,闻人……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顾越正擦拭着闻人越的那柄长枪,打算用布条重新包起来,“叶祁武功不赖,你水土不服,我也好抽身照顾你。再说了,沂泽的人不善用枪,你也不好贸然把你的枪拿出来。”
顾越不说还好,这么一叫他“闻人”,闻人越更是觉得有股火气上涌。他和顾越单独一块儿的时候,顾越什么时候叫过他“闻人”?都是直呼他大名的多!也就因为要在叶祁面前遮遮掩掩的,不让叶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这么怪异地叫他闻人。
他也不想晕船的,他做了玟原太子那么多年,虽然平时是得装着顽劣些,但也是受过皇室教育的。不过就是因为玟原没那么多的河流湖泊,没有需要他坐船的地方,这会儿一来就挑战最高难度的,当然受不了。
不过就是一个意外,被叶祁说的他有多么体弱多病一样,闻人越也顾不得顾越的劝阻了,不甘示弱地回讽:“我也不过就晕个船,哪像有些人,被女人骗得人财两空只能上山当土匪。土匪还当得不成功,半路又借别人的权利金盆洗手蹭吃蹭喝。”
“闻人!叶祁他救了我,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顾越见两个人阴阳怪气地你一句我一句,都在别人的地儿上了,也不省点心,“你就给我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就启程去浯京,到时候别给我起不来。”
叶祁冷哼了声,仗着自己对顾越的救命之恩十分傲气地转过身去,好像很不屑于和闻人越斗嘴似的。想到之前商队头领和顾越说的话,有点含含糊糊的,知道是自己在场的缘故。虽然这一路他也和顾越他们聊了很多,但也没有到很熟悉的地步。
他知道因为自己在场,很多话顾越不方便和闻人越说。叶祁跟顾越打了声招呼,就很自觉地离开去找吃的了。
闻人越对着叶祁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问顾越:“那我们用什么身份进浯京啊?”
“老实说……我也没想好。”顾越放下闻人越的长枪,把他们离开羌京时元晖给他的地图拿出来看,“商队的头领说,他们只负责把货物送到沧州,进贡温氏的那部分由北丘驻守沂泽的使臣送进京城……我们要想进京,就得靠自己。不过,商队头领给了我们很多盘缠,或许可以贿赂一下守城门的禁军。”
“顾越,你太天真了。”本来还想休息的闻人越也没了睡意,坐起身来示意顾越把那张地图给他看,“要是守京城的禁军都是那么好糊弄的,那还得了?钱财什么的,贿赂贿赂其它地方的守卫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守京城的都是禁军,是皇帝的人……”
闻人越眯了眯眼,继续说道:“喝酒赌博对禁军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错。禁军唯一的守则就是忠诚,除了皇帝给他们的赏赐和月钱,其他任何人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碰不得的。一旦碰了,就是背叛。”
“那怎么办啊?”顾越着急地问道。他们的运气不可能再像在北丘时那么好了,不可能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再遇见一个来自皇城的尊贵世子把他们带进皇城,也不可能再拥有与沂泽皇室沾亲带故的关系。
毕竟沂泽和玟原虽然交好,但并没有联姻关系。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固的。只有像北丘这样没有能力与玟原有平等的利益关系的国家,才需要用联姻,来换取一段时间的和平。而联姻换来的关系,是最不稳固的、最容易破裂的。
“闻人亦给你的那个帖子还在吗?”
自顾越成功取回迷迭兰后,闻人亦给他们的东西,就再也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他”顾越一人的。多么微妙的变化,只有闻人越能懂得这微妙变化后的感情,顾越却很难发觉。
幸福的人是很难理解不幸的人的不幸的。只有同样不幸的人,才能彼此惺惺相惜。
顾越从胸口的位置掏出那个带着淡淡药草味的帖子,那上面的字迹在劫达的帮助下摆脱了血迹的污染而愈发清晰,但那上面写的好像是暗号一样的东西,顾越和闻人越研究了很久都没有研究出什么花头来。
他们只知道这个帖子的重要,却不知道这个帖子重要在何处。按闻人亦说的,凭这张帖子可以在北丘和沂泽的皇城找到可以帮助他们的人,但是北丘之行实在太过顺利,他们都没找到能用到这帖子的地方。
不过现在他们后悔了,就算用不到,也该试着用这帖子去找眉尾有红点的人,也好熟悉下在哪里可以找到闻人亦的这些人。现在他们拿着这张帖子,简直和无头苍蝇无异。
顾越把帖子交给闻人越,等着他给出下一步计划。
“既然皇城里有闻人亦的人,那他的人是如何进入皇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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