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的出来，这几个人年龄最大的也不超过五十岁，最小的如李朵儿也就是十七八岁。如此年纪，如此修为，足以惊世。
但是这些人对于那些虚名，并无在意，却皆有着一种化不开的忧虑。
那是对于未来的担忧。
修者寿元悠长，而这些人更是惊才绝艳，本该对未来充满希望，战意沸腾。可他们，却在如此年纪，出现了一种迟暮之感。
当然，易东指的是张又齐、南宫伯之、陈少主以及萧剑四人。
至于李朵儿依旧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以这个少女的性格，恐怕就算是知道未来危机密布，也不会有多么的担忧。
而刁成一，本身就是来自虚境的修者，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
倒是红裙少女……
易东忍不住再次看了那个少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自然是认识这个女孩的，只是却是在五百年前。
五百年过去了，她依旧如少女容颜，即便是气质、根骨，依旧是少女形态。
这让易东非常的吃惊，甚至有一丝恍惚，此人真的还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少女吗？
可看那神情、神态，又似乎真的是那个女孩。
易东最终转头，没有再去看红裙少女，而是平静的说道：“对于令祖的卦言，我也无法通晓其意。但是未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无论将来的世界如何变化，但是我辈不死，便希望永存。所谓天道，不过是争之一字。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与己争。哪怕是天道，就真的高高在上吗？我看未必。既然连天道都不一定是高高在上的，世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不外乎争之一争，纵死何妨。”
他语气很平缓，没有刻意的慷慨激昂，也没有多少情绪展露，只是寻常语态。
这些人对他并无恶意，他也不想这方世界的天才们真的在绝望中修行。
无论怎么说，他出生于这方世界，根在这里。
如果这方世界真的面临毁灭，面临无尽的危机，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感觉。
这方世界，如一个棋盘。
而他，是这个棋盘里极其重要的一个棋子。
有人自诩下棋者，要以他为棋子，下一盘大旗。
但是不到棋局终了之时，谁又真的知道谁是棋子，谁是下棋者呢？
棋子未必不能破局而出，下棋者也未必就真的高高在上。
说完这番话，易东起身告辞离去。
他自始至终，没有与红裙少女说什么。
有些事，有些人，已经是古老的记忆，就应该沉没在记忆之中。
众人起身相送，无人阻拦，每个人神色都有不同。
唯独红裙少女，依旧看着窗外，仿佛定在了那里一般。
“我跟你一起走！”
然而，当易东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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