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僻静处,黑大个子把手挪开,李满仓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他沉吟了片刻:“我骑马回去禀告大当家的,你在这儿盯紧了,天黑后我会回来。”
那天夜里,阚二爷精选十位兄弟,一个个手持短枪,背着红缨大刀,骑着快马来到连营子,把富大脑袋和他的四个保镖给杀了,回头找阴阳脸怎么也不见人,富大脑袋小老婆说,太阳落山前骑马回了碾山子家。
这个阴阳脸坏透了,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日本鬼子抓民夫修山路,建基地驱村并寨等等坏点子都是他给主子出的,富大牙的死,富家抓平民百性又打又杀也是他的主意,地地道道的汉奸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杀不足于平民愤。
静寂的午夜骤然的枪声,惊扰了整个镇子的豪门、宪特,阚二爷领着弟兄们迅速撤离。李满仓不会骑马,黑大个子带着他和驼着战利品的马远远地落在了后头。阚二爷叫停了队伍,大家伙只得缓慢前行。
“二爷,这样走太慢了,我的马给你,捞的东西分一半给它就走快了。我们哥俩个从这儿拣小道儿直奔碾山子,杀了阴阳脸就回山寨。”黑大个子说。
“新来的,他说的对吗?”二当家的问。
“对、对,从这里去碾山子我闭眼睛都能摸到,碾山子距大青沟子八里路。杀了阴阳脸,出村,抄小路到大青沟子上东山,再绕向西山,快了回寨子同你们前后脚。二爷,小的我今天立功了吧。”李满仓讨好、乞求地笑着说。
黑龙寨弟兄亲如手足,做事推功揽过蔚然风气,象他这样擎功的都从心里往外讨厌。
阚二爷量他是新来的情在理中,欣然地说:“好,你俩再把阴阳脸杀了,我给你们记头功。黑子,”阚二爷转过头:“碾山子虽没有敌伪武装,但阴阳脸狡诈奸滑,你要周全好,万无一失下手,只要他命。天亮前我等你们回来。”
黑龙寨吃过早饭也不见黑子和李满仓身影,阚二爷唤来几个人出寨门打探消息。
过了两个时辰,这几个人搀扶着精神颓丧的李满仓回来了,阚二爷上前讯问得知:他俩一声不响地模进村子,围着阴阳脸的高墙大院转了转,黑子用刀拨开院门,突然,一条大狼狗叫着扑了过来,黑子迎着刺了一刀,大狼狗“嗷”地瘫在一旁。
正房的烛灯亮了,黑子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脚揣开屋门,一女人举着烛灯,阴阳脸赤身裸体从炕上爬起举着手枪,黑子猛扑过去,寒光一闪,阴阳脸血光四溅,随着一声枪响,只见黑子慢慢地仰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汩汩地流己没了气息。
李满仓恨急了,拾起黑子的手枪,对着蠕动的阴阴脸连开了几枪。他本想把兄弟的尸体背回来,隐约听到院外响起噪杂的喊叫声,他见事不妙,只得丢下黑子独自逃了回来。
“什么,黑子死了?你这个笤把星!”在场的人惊讶地喊叫起来,有俩个人跑上前揪着李满仓举手就打,“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住手,不要打了!这不能怪他,打仗什么意外都会发生。”阚二爷叫常玉柱把人带回去好生安慰,又命人下山打探消息,心情悲伤地离开聚义厅,向老大的房间走去。
黑子称得上是他俩的左膀右臂,机智勇敢、英勇善战,为黑龙寨屡屡立下汗马功劳,死了连尸首都没见到,老大会肝肠寸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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