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人,心中稍稍安定。至少人数上,自己这边占了绝对的优势。连同原先派出来的武大、武二等人,总数有二十几个人。唯一可虑的就剩下白禹坤这个杀神,只能靠着人数去推了。
聂政盘算完,心里稍微多了些安慰,也没空和周鸣客套,打马朝着闫子墨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前一日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冬日的太阳,时隔多日终于重新露了面,可是冷意依然不减,尤其是对赶路的人。呼啸的风,打在脸上,像是刀子割过,厚厚的狗皮帽子戴在头上,连耳朵都遮挡了起来,可还是挡不住江南的湿冷。
几个人一路疾驰,倒还不觉得什么,这乍一停下,身上的汗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战。
离嘉善县不太远的官道上,一个弯道处,一辆旧旧的驴车歪歪斜斜的倒在官道正中间,挡住了聂政等人的去路。闫子墨等人好整以暇的呆在车子两旁,神情轻松写意,似乎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驴车南边的被风处竟然还生了火,真有闲情逸致,一只肥美的野兔被扒了皮,正在火上烤着。也不知这个兔子遭了什么孽,大冬天的好好的呆在洞里,正在享受秋天里收藏的食物,那可是它整整一个秋天勤劳所得。难得有个安逸的日子,却硬生生的被人从洞里掏了出来。扭断了脖子,扒了皮子,肥美的身子被架在了火上,储藏了一个秋天的脂肪,在大火的烘烤下变成油,一滴滴的从身子上流了下来,滴在篝火上,滋滋作响。
聂政勒住马缰,同来的人也纷纷停了下来。眼前的这几个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来者不善,先是利用弯道,让自己不得不减速,再将驴车推倒在路中间,拦住去路。就算自己想要出过去,停下来的马再要提速,已经来不及了。
聂政心中却一点点的往下沉,这些人当中虽然有几个穿着安平侯府的服饰,但人数却对不上。对方绕了这么大意个圈子,只为把自己这些人骗进来,明显是有图。唯一能让他稍稍定下心的,白禹坤这个杀神不在这里。
“几位英雄偏要装成安平侯府的下人,不嫌失了身份?”聂政能被太子看重,也不完全是因为有个好女儿,稍作思考就断定,眼前的这几个人,不是恭长侯家的。于是就想先拿话套住对方,至少也要知道对家是谁吧?
“本来就是苦命人,到哪里不是当差?不丢人!”胡汉典咧嘴笑道,水泼不进,满口胡言。闫子墨就算落魄,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撒泼耍赖真不如胡汉典得心应手,所以这样的对话,一般都退到幕后。
聂政也是一怔,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如此无赖,一时也不知如何接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几位英雄为何要拦住在下的去路?”
“嘿嘿…这倔驴尥蹶子,不好好拉车,你看这不翻了吗?我们人少力薄,收拾不动。能不能麻烦几位帮个忙,帮我们把这车抬到路边,也别影响后面的行人?”胡汉典摸了摸脑袋,几天没洗头,头皮屑哗哗的往下掉,看的旁边的闫子墨直皱眉。
聂政也在皱眉,胡汉典明显是在胡搅蛮缠,一辆破驴车,也没拉什么重物,七八个壮汉如何抬不动?这是在耍自己呢!
面色微寒,冷冷的说道:“几位英雄说笑呢,我们也不打扰了,山高水长,就此别过。说着打马就要从驴车边上绕过。
胡汉典裂开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想走咧?怕是不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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