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弃？”李愬看上去有些不甘心。
“十三皇子还请多思量，府里这两年势头确实不错，也挣了些银子。可毕竟时间太短，上半年我们为了金陵城的粮荒，已经亏了不少银子。现在又要承担这一大笔开销，府里结余已经不太多了。”
“……”李愬沉默不语，似乎还在考虑。
“十三皇子，对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我们势单力薄，还请三思！”盛怀宣继续劝道。
韩瑜听他们的对话，一直把对手称作对面，从来不提姓名或者职业。还以为他们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本来还想提醒一下，现在想来亏好自己控住了自己的表达欲，他们连对面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都知道。
所指，已经很明确了。
“哎…那就依你吧。”李愬的终究还是同意了。
“十三皇子也不必泄气，如果他们的报价没到七两，那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也只能这样了，接下来就全权交给你和韩大人，我就在这里恭候你们的好消息了。”
闻言盛怀宣和韩瑜，赶紧起身回礼。
什么样的日子最难熬？等待答案揭晓的日子…
从早上，一直等到晌午，终于等到了山本龙二的身影。
李愬怀疑，他就是故意等到这个时候，来蹭饭的。
“他们出价六两五！”山本龙二开门见山。
韩瑜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七两…
李愬看不出情绪，面无表情，若有所思。不过一个小细节，也许能说明了他内心的小波折。从早上枯坐到中午，李愬一直默默的喝茶。桌上摆放的茶点，他一口没动过。茶点是市舶司，特意让人从稻香村送来的。
稻香村是苏州府有名的糕点铺子，他们送来的绿豆糕，酥糯软香，甜而不腻，李愬很喜欢。听到山本的回复，也许是心下稍定，这才一个上午都没吃过东西。腹中空空，要用些点心。伸手拿了两次都没能拿的住。第三次力气稍微用大了点，一块完整的绿豆糕，在他的两指之间，被捏的粉碎。
淡绿色的粉末和碎渣掉在长衫上，映出一块块淡淡的油渍。绿豆糕要想好吃，制作的过程中，香油的用量极为讲究，多了太腻，少了就失了味道，稻香村的把握深得精髓。
李愬略微失态的表现，韩瑜只能假装没瞧见，盛怀宣则是本来就没看见。
听到山本龙二传的报价之后，盛怀宣一直眉头深蹙。
“十三皇子，对面的报价有些滑头啊…”
“什么意思？”李愬本来就有些恼怒，吃个点心都不顺利，现在又听说对面的报价有幺蛾子，就不能好好过吗？
“这个报价不上不下，像是故意引我们入毂一样。”
李愬也跟着皱了皱眉，嘴抿成了一条薄线，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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