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体温和着男士须后水的味道,以及荆贺身上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染的略显刺鼻的香水味就这么随着他的举动一下子冲进了苏浅妍的鼻翼间。
她借着胡乱擦拭自己脸上眼泪的动作,有些抗拒的抬手推了推面前的人,哽咽着问道:“程…程修瑾他没事吧?”
被面前的人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推开,荆贺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可他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冷下声来道:“不清楚,也许会被带去处理伤口,然后接受审讯吧!”
他心里清楚对于如今的苏浅妍而言,也许更需要的是柔声的安慰与怀抱,可他到底是气不过,所以这才会这般态度不善。
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余光就已经看到了对方腰间那几乎被鲜血给染透的病号服,他当时就急了,忙不迭的探手按下了墙壁上的呼叫铃,怒声道:“程修瑾弄伤了你?”
听出了荆贺话中似有若无的不满,苏浅妍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她像是被抽去了脊髓一般彻底失去了力气昏了过去。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荆贺满脸的焦急。
久违的,她做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梦。
梦里面,是难得的一片祥和,没有过去如同跗骨之蛆的阴霾和痛苦将她萦绕,更没有往日里那有些诡异和阴暗的痛苦回忆的闪现。
她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被程修瑾囚禁在锦城公寓的那段日子里。
可让她奇怪的是,在这梦里面程修瑾并没有同俞初晴订婚,而是在得知她怀孕以后重新向公众宣告了他们之间已经结为夫妻的关系。
可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于锦城的人们而言,她永远都是那个为了保住自己程家少奶奶位置而杀害了戚梨的女人。
这个消息一出,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流言蜚语像是纸屑一般纷纷扬扬的朝她飞过来。
程修瑾大概是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受到影响,所以特地请了长假在公寓里面陪她安胎。
她虽然仍旧介意对方曾经的囚禁,却到底还是抵挡不了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男人的柔情,就这么轻易的沦陷了进去。
那段日子,他们就像是最普通的夫妻一般,每天过着稀疏平常却又足够温馨得让人刻骨铭心的生活。
直到几个月后,远在美国的程家老爷子听说了消息,当即带着程庭渊和lily马不停蹄的飞回了锦城,大手一挥宣布即刻筹备婚礼。
因为孕期身材走样的缘故,婚纱不得不加大了尺码,而她又羞于让那设计师触碰自己的孕肚。
几番折腾下来,倒是程修瑾看不下去了,利落的从那设计师手里抽出了软尺:“我来。”
设计师极有眼色的退出了房间,将空间归还给他们二人。
“现在,麻烦苏小姐配合我脱掉你的上衣。”捏着软尺的人嘴角带着让人脸红的邪笑:“我即将替您测量婚纱的腰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不能够当个漂亮的新娘子了。”
她捧着孕肚,有些局促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灼热的眼神,有些故意岔开话题一般的说道:“若是婚纱不好看,你会不高兴吗?”
头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只觉得腰间一紧,随即被人小心的搂紧了怀里:“就算婚纱不好看,在我心里你都是全场最美的,不要有压力好吗?”
他抬起自己下巴的手有些略微硌得慌,苏浅妍扑闪了下眼睛,抬手抚上了他的手,有些意外的触碰到了那枚名为时光印记的戒指。
曾经在凉城发生的一切就这么没有防备的出现在她眼前。
也许是看她盯得有些呆了,程修瑾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解释道:“我知道我从前挺混蛋的,可是浅妍从现在开始,我只想要对你和孩子好,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吗?”
“咔擦”伴随着这人在自己耳边温热的吐息,苏浅妍仿佛能够听见自己心里面的心结破冰溶解的声音。
孕肚的情绪都是多变的,担心让对方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她闭上了眼睛点头应道:“嗯。”
“睁开眼,看着我。”程修瑾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我想要你看着我,看着你的男人重新回答一次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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