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中有黑袍男,有薛良春的,更有一个叫夜冥陌的白衣男人……

爱不得,恨不得,除了痛还是痛,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萦绕着虞晨,她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而她却真的恨了那个人。

虞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分成了千万片,每一片是她又不是她。

她的灵魂被人禁锢着,她拼尽全力,才让那一魂一魄逃出。

她的二魂七魄过了一段漫长的流浪生活,她去了很多地方,有桃花朵朵的世外桃源,更有蛇鼠满地爬的沼泽……她迷失了自己,直至累倒在路上。

“住手!”薛良春的声音响起。

被佛光萦绕着的梦虚倏然间睁开眼,对着薛良春道:“解不解,都是缘!二位好自为之!”

说时原地消失,却留了一个佛印在虞晨左掌心里。

“我们回家吧!”薛良春见虞晨一身虚汗淋淋,膝盖上更有多处磨破的痕迹,料知她受了苦。

虞晨茫然地望着薛良春,喃喃道:“我到底是谁?”

薛良春眉头蹙紧着。

他早算到孟瑞冬会对虞晨用强的,却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死去的高僧,那高僧无意间解开了虞晨潜意识中的封印,虞晨所看到的那些画面,皆是她前生的记忆。

“傻瓜,你是虞晨啊!”薛良春笑着说。

虞晨敛紧着眉,越看薛良春越像那个叫夜冥陌的人。

“回家吧!孟瑞冬已被我收拾,这两天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

薛良春笑道,虞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望着眼前的薛良春,眉头蹙得越发的紧。

明明这人与那个夜冥陌的没有半分相像之处,可她就觉这两人是一个人。

“夜冥陌!”虞晨低声唤道。

薛良春身躯一僵,愣了愣地望着虞晨,眸底各种情绪都有,有惊喜,也有疑惑。

只可惜虞晨只唤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虞晨再醒来已回到邵府,张妈因为同她走散,在寺里找了她许久,此时站在虞晨屋里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虞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对于张妈的喋喋不休,她一个字都未听进。

张妈大概是瞧着虞晨神情不对,慌忙打住了嘴,朝虞晨望过来说:“大小姐,你可真把我吓死了,我也活了这一大把年纪,经不起你吓的!”

虞晨过才拉回神,安慰她说:“下次不会的!烦劳张妈去瞧下二喜能没有将花给我搬来!”

虞晨想着那夜来蛊的事还没解决的,她得打起精神,替秦氏解蛊。

张妈闻声,跑了出去,没一会跑来说:“在呢,那花搁在大小姐院里了!”

虞晨松了口气。

只要这夜来香离开秦氏,她才有法子替秦氏解蛊。

“张妈,我饿的紧,去弄点吃的吧!”虞晨借口打发走张妈。

张妈算着两人出去大半天,连口水都未进口,这会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大小姐喊饿也属正常。

张妈赶紧朝厨房走去。

虞晨见她走远,才起床,领着飞彤去了秦氏屋里。

秦氏仍在屋里躺着,屋外守着个丫环,虞晨将那丫环引开,拿着驱蛊的东西,偷偷溜进屋给秦氏解蛊。

虞晨明明是头回做这事,原本以为下手不会太熟,可一旦操作起来,居然十分娴熟。

这就好像是她以前常做的事,今天不过温习了一遍。

虞晨被自己的手法给惊到。

她怀疑,自己那大脑里的那些片段,可能是她以前的记忆,至于飞彤给她的那本秘笈,她疑心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

虞晨解了秦氏的蛊毒后,又给秦氏点了支安神香,见秦氏睡得安宁了,才折回自己的屋中去。

这一来一回不过十来分钟,等张妈给她送吃的过来,她仍旧躺在床上,像是从未离开过床。

“今天,辛苦张妈了,回头,我定在姆妈面前称赞张妈几句!”

“大小姐真会说话!”张妈乐了起,哼着歌回了前院。

飞彤蹦到虞晨身旁:“下步怎么做!那个二喜还在府里,总得想法子将他赶走才是!”

虞晨支着下巴:“要赶走他倒是不难,他不过是个眼线,关键是要彻底绝了孟瑞冬的眼线!”

“主人,你在寺里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怎么一回来就拧紧着眉头,愁眉不展的?”飞彤关心地说。

虞晨支着下巴摇起头:“没什么,可能是被孟瑞冬那只恶鬼给吓到了!对了,飞彤,上回你到我去的那间荒宅的路还记得的吧!”

飞彤以为荒宅的事已经翻篇,哪知虞晨会攥着这事不放。

“记得!”飞彤回答的很不情愿,生怕虞晨再提去荒宅的事。

可它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很喜欢那宅里的浴池,今晚我们再去!”

飞彤咂嘴,“可是主人,薛爷说,你这两天不要再出府的!”

虞晨当即拉下脸,“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这只小狐狸居然拿薛良春来压她,若不给它点颜色瞧瞧,它会忘了谁才是它的主子!

“自然是主人你!”飞彤一脸憋屈。

它可不敢得罪那位宅主啊,可是主人的话,它又不能不从!

虞晨用过晚饭后,去看了看秦氏,秦氏已醒,睡了一觉后,精神好了许多,此时正坐在屋里陪张妈他们说笑,一点都没有早上看起来那么的病症。

见虞晨过来,秦氏拉着虞晨的手说:“定是菩萨显灵,让我病灾过去了!”

邵世恒听闻秦氏精神转好,也来屋里瞧瞧,两夫妻在屋里聊起话,虞晨借言走开,领着飞彤偷偷去了那所荒宅。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次两人站在荒宅大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大门打开。

虞晨不知是宅主人不在家,还是这位宅主人今日心情不佳,不想待客?

“翻墙!”虞晨只想弄清楚这位幕后高手到底是谁?等了几分钟后,催起飞彤。

飞彤抹了把狐狸头。

这墙看似不高,实则已被施了阵法,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若它没猜错,这墙是会自己升降的,他们根本翻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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