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薛两家在上海滩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两家结亲,婚事定然办得很盛大。

虞晨对这些全然不感兴趣,在她看来,她不过是替邵佳妍出嫁而已。

恰当虞晨走神间,美香的声音响起。

想到,薛良春说,孟瑞冬这两天不会再来骚扰她,可没说,孟瑞冬不会让人过来捣乱。

纤指收紧着,告诉自己要小心。

“妍妍啊,那天你走的匆忙,我连句话都没同你说上,这不,你都要出嫁了,我们好歹姐妹一场,怎么说,我也得送你点什么吧!”美香说时朝虞晨步来。

张妈见美香身后跟着三个大汉,那三人正抬着个一人高的瓷瓶,那瓷瓶上刻有“龙凤呈祥”的图案,做工精美,一看就是古物。

张妈虽不待见美香,但见人家这回是来送礼的也不好放脸赶人家走,引着那三人将瓷瓶抬入屋内。

美香见身旁无人,扯着虞晨的一只手说:“妍妍啊,其实师兄他很喜欢你的,可惜你却嫁给了薛良春!”

虞晨唇角扬了扬,知美香说这话,心里定是酸溜溜的,因为自己得不到,才跑她这里来酸她的吧!

“薛少爷要是不好,美香姐干嘛死揪着他不放!”

虞晨一番话,惹得美香藏不住脸地说:“哎呦,还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薛大少爷马上就是你的男人了!我就是想,也不敢同你抢啊!不过我要提醒你,薛家的男人个个都是短命鬼,你要做好守寡的准备!”

虞晨在心里发笑。

薛良春早就是个死人,有什么守寡不过寡的。

“难得美香姐能来看我,就在府里吃过午饭再走吧!明天若有空,就过来喝杯喜酒!”虞晨客套地说,心里却巴不得美香赶紧走。

美香用帕子拭了拭鼻尖,眸珠转了一圈说:“我有点渴,得跟你讨杯茶水来喝!”

虞晨就知美香不会这么死心,看她样子还想同二喜搭上线,不整点事出来是不会罢休的。她又何必让人家白跑这一趟,朝对面唤道:“二喜你过来,给美香小姐上壶茶!”

二喜正在长廊里干活,听闻虞晨叫自己,放下手中的活,朝虞晨跑来,见美香站在虞晨对面,朝美香有意无意地点起头。

虞晨将这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领着美香进了客厅,没一会,二喜提着茶水上来,虞晨借口走开,让二喜留下替自己照顾美香。

“主人,你这是在给他们提供创造阴谋的机会!”飞彤撇嘴说。

“我要是不成全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你留在这,我去瞧瞧那只瓶子,若是没猜错,巧珺就在那只瓶子里!”

飞彤吓一跳。

“主人,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孟瑞冬有意将巧珺送入府的,为的是将上次的事重演。”

虞晨应了声,她岂不明白孟瑞冬的心思。

虞晨转回屋中,那只瓶子被摆放在屋子中央,一人高的个头,让它看起来极为醒目。

虞晨已在瓶口处嗅到了尸气,唇角勾勾说:“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巧珺化成一团黑雾从瓶中飘出,虚浮的身影,在空中一点点凝实。

巧珺之前是丧尸,眼下却已脱离了实体,看来孟瑞冬没少在巧珺身上花本钱。

这短短几日,已不知弄了多少魂体给巧珺食用,明显已将巧珺整成怨灵。

巧珺身上的那些记忆和意识已荡然无存,站在虞晨眼前的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鬼魅。

她是替孟瑞冬来杀虞晨的,对孟瑞冬来说,得不到的,就只有毁去。

只是孟瑞冬低估了虞晨,她早不是几日前,任他搓圆揉扁的虞晨,她现在已懂些术法,而且蛊毒之术,每日以惊人速度在增涨。

巧珺一双枯瘦的黑手朝虞晨伸来,还未靠近虞晨就被一道佛光给捏住。

那道佛光是那僧人送给虞晨的佛印发出来的。

连虞晨自己都被惊到。

佛光将巧珺的手给捏住,巧珺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苍白枯瘦的脸,因为痛苦持续扭曲着:“我要杀了你!”

巧珺机械式地喊道。

虞晨心微微涩起。

在这场游戏中,巧珺是最无辜的一个,她从没想过让巧珺陷进来,现在巧珺却要将命赔送在这里。

“放下执念吧!我请人给你操度,早日脱离这苦海,下辈子做个好人!”虞晨说时,将左手放下。

巧珺一得到自由,又向虞晨扑来。

手还没未碰到虞晨,一把赤红色的宝剑,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

那宝险在空中划出一段弧度后,刺入巧珺心口。

虞晨被这横空出现的宝剑给惊到,不时朝那宝剑出现的地方望去,见那宝剑居然是挂在墙上的钟馗画像里的。

疑心是巧珺身上的魂气,惊忧了钟馗,这才让这位鬼君掷出宝剑收了巧珺。

“鬼君,请手下留情!”虞晨朝画上的钟馗喊道。

说话间,画上走出一个身形魁梧的红袍男人。

那男人豹头虎额,铁面环眼,脸上长满虬须,模样骇人,却能一眼震住人的眼球。

虞晨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鬼君还真有显灵的一天,忙朝对方拱手拂礼。

钟馗瞥了眼虞晨。

他本不想管这阳间的事,可是昨日神尊托命,让他今日来邵家一遭,他本来还觉这神尊是闲过了头,居然管起人间的闲事,现下才知,眼前这位少女身份不简单。

他来邵家无处可依,转了一圈,见这屋里挂着自己的画像,便附身在了画上。

原本他以为就呆上一天走人,没想到还真让他遇见了鬼。

这只鬼俨然已被制成怨灵,若不消灭,定给这家子到来灭顶之灾,可是这位姑娘却替这只怨灵求起情,这让他十分不解。

“她本性并不坏,只是受奸人所害,还求鬼君度化她,让她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虞晨替巧珺求情说。

钟馗望了眼虞晨,一双铜环眼眯了眯,轻笑说:“本君若是给了姑娘这份面子,回头冥王那里不好交差,要不,姑娘替本君做个担保!”

钟馗说时,朝虞晨挤起眼,大有卖萌之相,让虞晨一时不知所措。

钟馗见她傻愣住,大笑说:“开玩笑的,姑娘是准新娘,本君就提前讨壶喜酒来喝!”

虞晨这才缓过神:“鬼君请稍等!”

虞晨说时跑了出去,没一会提着酒壶进来。

可屋里哪还有钟馗的影子,只能对着墙上的钟馗画像道:“酒已取来,鬼君不能言而无信!”

话毕,酒壶中的酒水化成一缕银白细线,源源不断地飞入画中,没一会酒壶就空了。

忙碌了一天,虞晨身骨直发软,此时横仰在床上,想到明日就是大婚,心口莫名作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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