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无迹看着床上的公子好一会,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虽然这公子冲上去的时候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可是这个人可是皇女,女帝的女儿,天潢贵胄。虽然是个江湖门派,可是也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看着这个公子昏迷不醒的样子,她又有点后悔,为自己这点担忧羞耻不屑。她大刀派飞长老,从来也没有这样窝囊过。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公子面前。便气的一拍这屋里的桌子,倒把蜡烛震的摇晃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床边传来一阵浓重的呼吸声,就像是将要被溺死的人拼命挣扎一般。飞无迹朝着床边看去,只见江日雪猛地睁开双眼,就一下子翻过身来扶靠在床边的两只木柱上。口中还是大口大口的呼吸,面上被热出一层汗来。

飞无迹连忙走到他面前喊道:“日雪,日雪。”这个声音好像是在梦中听见谁喊过一样,江日雪一把握住了身前人的手臂,口里忍不住喊道:“姐姐。”

可是抬头一瞧见是飞无迹便又失望下来,双手也垂落下去。眼睛再次变得暗无光泽,飞无迹便用双手扶着江日雪的肩膀道:“是我,不是你姐姐。失望了吧日雪。”

江日雪面无表情的往后靠在床柱上问道:“什么时辰了,我怎么到了这里?”

飞无迹忙回答道:“已经夜半了,你是被那个琵琶公子掳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掳走你。又害怕他对你不利,所以才一直追着那条船把你抢了回来。”

江日雪点点头,又觉得大睡一场之后,已然没有了睡意,便坐着看桌上的烛火好久。

飞无迹便又道:“现在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就把那些船只甩远了。你就放心休息吧。

江日雪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做过什么事,他刺杀凤尘不成反倒被那个琵琶公子救了一回。

昏迷之前看到凤尘似乎因为琵琶公子斩了一剑而受伤,可见琵琶公子和自己都是一样的目标。就是不知道这个琵琶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想起那张陌生的脸,也许是那人眼中的善意使的江日雪一时松了警惕。

江日雪抬头望向窗户外面,只见河面上点点灯光如以前过节的时候放的河灯一样,河灯代表着祝福,想到这他不免笑了一下。飞无迹瞧见了这笑容,也开心道:“是该多笑笑,自从没追到那些人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弄得我也闷闷不乐。你开心,我也开心不是很好吗?”

江日雪很是怀疑,看这个红衣飞长老武功这样好,也不像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可是为什么每回对着自己总是做一些,说一些傻话,傻事。要不是看在她武功高强可以与凤白炽那伙人拼个高低的份上他早就离开了。

江日雪不出声,飞无迹像是习惯了似的便也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几盘点心,对着江日雪道:“快下来吃点东西吧,你可好久没吃东西了。”

江日雪一想也是,自己为了追捕凤白炽到了金城,没想到碰到了圣上的五皇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烧的他焦灼难安,要是不上去刺她一刀,怕是他自此后都不得安宁,夜夜睡不着觉。

只是现在还有追兵在后,恐怕时间也不多了。

江日雪便听话的下了床,也坐在桌前挑了一枚粉红色点心吃了。飞无迹显得很高兴对着江日雪道:“这个是金城里面的甜心粉糕,我想着稀奇,你肯定会喜欢的。怎样?那老板跟我说全金城只有她一家是这样卖的。”

江日雪吞咽下去,又抬头瞄了这个飞长老一眼说道:“嗯,好吃。是不错。”只是他可没忘记这个飞长老,在他冲上台刺杀凤尘之前就隐了行踪,似乎极怕自己被连累下去。

飞无迹笑着也伸了手去拿,刚拿了一个正准备吃,一个女弟子慌慌张张的破开门来对着飞无迹说道:“飞长老!”

飞无迹又把点心放下了,说道:“怎么回事?我就算了,你们进这公子房间要敲门。

这个女弟子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好在门被打开,江日雪和飞无迹顺着门外看,发现那些船又多了不少,而且已经有几只追了上来。前面甲板处,已经被射了不少正在燃烧着的火箭。

一看这情景,飞无迹连忙站起跑了出去。观看那边官船越逼越近,显然自己的这条小船是无法与它们相比的。这个情况被追上是迟早的事,而一开始拉开的距离,也只是趁这些船没注意先跑了,现在直追猛赶的就快要被追上了。

飞无迹从来没有与官府这样大场面对上,一时心里有些慌张。口中忍不住道:“这可怎么办?这么多船,我们就这一只可要怎么办!”

旁边跟着出来一趟女弟子,她们也没见过自己长老如此慌张的样子,直觉危险重重,怕是自己命丧于此了。

便有人出主意对着飞无迹道:“长老,这些船我看不是针对我们的,都是针对屋里那个奇怪的公子的。我看不如长老把那个江公子舍弃掉吧!我们回我们的大刀派?”

这个主意不是完全不可取的,加上这个女弟子说出来许多人的心声,她们一路上一直觉得这个江日雪是个祸害,总是撺掇着她们的飞长老跑这跑那。还对飞长老不好,老发脾气。她们早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了,可是看飞无迹这般犹疑的样子,想必还是想要包庇他吧。

飞无迹这般犹豫不决,可是却突然听见江日雪的声音笃定道:“你们即使把我交出去,只怕到时候还是免不了一死的下场。”

江日雪从这些女弟子身后出来,站到了飞无迹的旁边,那个提建议的女弟子说道:“你怎么就知道的这般清楚?怕是你自己怕死,所以才不希望我们把你交出去吧!”

江日雪横过来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冰冷无比,不是看活人的眼睛,直教这个女弟子在这样炎热而甬长的夏天生生逼出一股寒气来。当时就不再往下说了,江日雪又指着那些越来越近的船只道:“那一些都是官府派过来的,只要你们把我藏在船上,那么她们便永远视你们和我一样的刺杀了皇女的人。试问她们会这样放掉刺客吗?不会,只会在你们交出我的那一刻,大开杀戒。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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