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缩在沙发一角静静的等他,每回都是沉沉的睡梦里有一双暖暖而强壮的手臂将她抱进卧室里。

梦里,她似乎感觉到湿软的红唇迷乱的划过她的唇,流连在她感的耳背……

气息是紊乱的,也是甜蜜的。

然后再醒来时,他总是一身清爽坐在大厅看着财经报纸,等着她的白粥。

咖啡他总算是从来没有再在清晨喝过,清粥渐渐的也开始学着接受。

这让她才稍稍有些成就感。

那日恭云喻的话,她始终没有去求证,不知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根本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

“蒙蒙,把这些临摹的画送到西城街的绣坊就可以下班了!”工作室的同事将一堆画稿装袋,递给她。

“收到!”收回烦乱的心思,她甜甜的笑,快乐的奔出工作室。

这份工作,大半是在描摹一些景观或者人物照片,然后交给绣坊做成绣品。

这依然不是很正式的工作,但她是及其热爱的。

能和她的专业美术扯上点关系,她已经很知足了。

送完画稿,已是下午六点。进初秋,天总是暗得很快,低低的,灰蒙蒙一片,整个城市透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萧瑟的秋风卷着残叶,缓缓飘落在地,被风再扬起,再落……直到,被刮得再也看不到踪影。

回家看过爸爸妈妈后,终于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秋风卷起她的裙角,她急急压下,不小心打个喷嚏,身体颤下,有些冷。

回到家,他依然不在。

将整个屋子的灯燃得通亮,照亮每一个角落。

最近,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这样看起来,好像真的就不那么孤单了。

冲完澡,来不及吃晚饭,已经觉得累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

阖眼,将自己丢进大床内,后又想到什么,连忙无力的爬起来,蜷进了沙发。

然后,甜甜淡淡的笑了……

这样,他回来时,她至少可以享受到他的一个拥抱。

即算,窝在他怀的那一刻,她不是清醒的,她也满足。

门推开,他淡淡的笑了,笑容很柔很柔。

屋里,暖暖的光。沙发上,暖暖的她。

只是这样,他已经觉得很幸福。

走近沙发,很熟练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

皱着眉,有些责怪她的不乖,唇角却不合时宜的扬起。

每天都这么蜷缩着总有天要将背脊睡个畸形。心里思量着,是不是也该把沙发换得更宽敞一点。

懒懒的猫儿,被他轻而易举的抱起,如同找到温暖的小窝,蹭了下,深深的钻进他的怀。

她光洁的额头,碰上他裸露的长臂。

他一愣,被她身体的高温惊吓住。

顾不得是否会吵醒她,他一个疾步,将她抱进卧室。

“蒙蒙,蒙蒙……”他皱着眉轻推她,这女人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嗯?”迷迷糊糊中,脑子很重,但还是艰难的睁开眼来。

“你回来了?几点了?”甜甜的笑,脸上染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发烧了!”无视她的问话,他略显粗鲁的扯过被子将她高温的身体牢牢裹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有吗?”她晕乎乎的歪着脑袋,被他一提,喉间好像又干又涩,“好像是有一点,头好痛。”老老实实的交代。

“你就没有哪一天省心过。”拉长着脸,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呜呜……她也不想啊!好无辜……

他转身,没再看她一眼,冷冷的推门出去。

她愣住,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眸光敛下,暗淡无光。好失落,好失落……

他嫌她麻烦,所以,丢下她不管了……

拎起电话,拨了串号码。

“谁啊?这么晚来电话。”对方火大的嗓音有些模糊,显然被人从梦里刚刚扰起来。

“是我。”这边,他简短的自报家门。

“少爷?”对方语气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变,“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来落霞区的别墅里,带齐医药工具。”有些不耐的打断对方的话。

“是,是,我马上过去。”那头家庭医生连连应着,起身把衣服胡乱的往身套。

瞟一眼手腕时间,天啦,凌晨两点。

可千万别是少爷生什么重病了,要不然他这家庭医生彻底完蛋。

推门进去,就见她坐在床上,耷拉着小脑袋,有些哀怨的瞅着电视。

他随意的望了一眼,电视里正上演着很俗套但她很喜欢的肥皂剧。不过,从她有些空洞的神情来看,显然她丝毫没能看得进去。

“你要不要换好衣服,家庭医生马上就过来了。”他在床沿坐下,征求她的意见。

她一惊,这才回神注意到身边的他。

“家庭医生?其实我没什么大问题的,这么晚吵人家睡觉好像很不道德哦。”虽是这么说,唇角却不可抑制的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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