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任薄雪的眼神变得看不清,似有一丝决绝意味的,心中只道是只能可惜了这么一个无师自通的奴婢了……确是她也不过是奴婢而已。

这么一个念头好像就能决定了静深的一生似的,好像静深的一生凭着任薄雪的一句话几个字就能得以告终似的,她任薄雪好像就有这个笃定的能力似的……

萧传人的话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只不过不好点明,但猜想皇上也该是能明白的,他其实不想让皇上插手此事,毕竟这是皇上想插手也不能左右的。

见皇上轻点了头似乎默许了自己所言,萧传人于是退下,众人也怀着或者不解或者不安或者不变的神情退下了,这样难得的为古树的祭祀就到此结束了。

而穆蓉恩和静深还跪地不起,直到众人的身影愈见渺小,小的再也看不见时,皇上明晃晃的身影也看不见了之时,高公公尖细的声音才传来,细细的平时最为不喜的声音此时却显得好听了起来。

等那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全不见人影,只听得见古树枝叶簌簌的响动时,穆蓉恩才得以起身,但静深虽是无意却还是辱了任薄雪的罪名还是成立,自己管教无方还同婢女一般无闹的惩戒还是下来,该软禁反省的责罚还是免不了。

就在穆蓉恩接过旨意和静深无言的对视一眼,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之时任薄雪却出现了是从古树深处走过来的身影,背着光来到,周边却像是渡了一层金色似的璀璨夺目,走近了来才知道正是任薄雪,那个让自己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存在……

“任姐姐为何在此处,还真是让妹妹吓了一跳。”

既然皇上不在,什么外人都没有,自己也不需要伪装出一副很喜欢任薄雪的样子,只需要做做样子,但是冷嘲热讽一番还是可以的,穆蓉恩故意抬高下巴不甘示弱道。

“穆妹妹今日受苦了,姐姐让香云备了些涂抹淤青的膏药给妹妹。”香云递给静深,见她不敢不接过的忙伸手。

穆蓉恩却觉得任薄雪假惺惺做样子,知道自己跪了这许久还不快些向皇上求情,反倒是准备膏药,这不明摆着让自己难堪!

“姐姐真是好及时的心思,还如此替妹妹着想,连膏药都准备好了!”语气明显不善,强忍着要把静深手里的物件打翻的冲动。

任薄雪却似乎听不出穆蓉恩话里的讽刺,只是脸色不冷不热,语气不暖不冰的道:“妹妹既然叫了依然一声姐姐,那这就是应该的。”

穆蓉恩差点要佩服任薄雪的高超演技,又见她朝自己走近一步,故意说的有些神秘道:“妹妹可还记得依然说的那手绢是苏决之物一事?”

蒙神之间任薄雪转头让香云拿出了手绢,并示意递给自己,于是这么几瞬时间这一条曾经在过自己手上的物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

穆蓉恩还是怔然的神情,静深只好轻唤了一声小姐。

回神之际目光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了手绢之上,似乎甚是熟悉的翻转一面,果然见到了题字处“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复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忍不住的忧伤起来,穆蓉恩默念苏澈,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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