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远同凌九霄在峰顶打得天翻地覆,嘶啸声中,凌九霄的名字几次被提及,内力深厚耳聪目明的霍不与自是听得清楚,他已然知晓冷潇雨就是凌九霄。

此时,早就以内力强行逼出迷药的许争“腾”得窜身而起,刚欲拦下霍不与,便听到自家主子虚弱中不失悠哉的腔调:

“许争,退下!”

“主子……”许争欣喜过望,忙扭脸看去,却见主子依然闭着双眼,苍白若雪的一张脸似仍在昏迷状态中,可显然,他人是清醒的,否则就不会发了话。

“呵”闭着双眼的凌九霄又轻“呵”一声,呵笑声中不无讥诮,虚弱的声音淡淡,似随时要消散于风中,“血债?霍不与,不,应叫你药千重,我且问你,那四十九卷毒经现在在谁手中?是不是已然物归了原主?”

霍不与:“……”

冥医鬼门被灭后,“医仙世家”家主曾悄然潜进被烧焦了的冥山,却似冥冥中有人指点,竟从那血染的“洗药池”的池底下找到了一个被层层大油毡包裹着的铁皮箱,箱子里装着的亦是被层层油毡纸包着的四十九卷“毒经”……

“我以四十九卷毒经胁迫你爹药培颠木香阴毒不假,可我让他潜入深宫偷盗装有颠木香阴毒的血玉香合激怒阿史那娅尔了吗?”

“是我让你那个痴情蠢笨的姑姑哄骗你爹亲笔写下毒疫的方子吗?”

“又是我欺瞒鼓动武帝下旨诛杀你爹灭你冥医鬼门的吗?”

凌九霄缓缓睁开眼,虽眉宇间萦绕着一抹疲累至极色,可那慑人心魄的桃花眸却是光闪咄咄,唇边溢出的一声轻叹几无人听见,他似颇有耐心解释道:

“充其量,我凌九霄不过是请你爹帮忙药培了颠木香阴毒,顺便借读研习了一下你爹师门的毒经,若再追究的话,我承认,明知你爹大祸临头却死咬着牙不肯为我效力,一怒之下我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罢了!”

“噢,对了,再有,我认出了你妹子送给天奴的那个血玉香合,进而查明了乐碾和你妹子的身份,我不过是差手下假扮虎威十八骑去搜查能打开血玉香合的玉匙罢了,若我真想杀你妹子,你以为她还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当年她失足坠落悬崖,没摔死她不是她运气好,是我手下及时出手以风刃打昏她将她平安送到了崖底,原因无它,我发现了药万梓的行踪,暗中命人引药万梓找到她,也算给药氏留了后……”

贺知远不动声色的瞅了眼凌九霄,心有复杂。

凌九霄瞥了眼霍不与:“若知你小子还活着,或许我当时就不会那么好心寻思着给药万枝留个后了!”

“后来你同天奴喝解千愁酒醉时吐露了你就是当年侥幸活下来的药万枝的儿子药千重后,我也没杀你,不过是利用了你,欲借你这把刀杀贺知远罢了。”

霍不与:“……”

许是伤痛难忍,凌九霄不觉皱了皱眉,再看向霍不与时,颇为遗憾道:

“可惜,我做了这么多,可无论是你姑姑药万梓还是你,借刀杀人都没成事,他贺知远至今还好端端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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