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么小就有未婚妻啦?”,岳眉儿好奇地望着他,语带颤音。

“我不小啦,都快十八了都,而且我们是指腹为婚的,不但在一起慢慢长大,而且以后,还会在一起慢慢变老!”,蓝海眼前闪过古清瑶那一张空谷幽兰似的脸,认真而肯定地回答。

岳眉儿嘴角紧抿,手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眼眶便有些雾气一样的东西。

一阵清风吹过,树影婆娑,她抬头看天,此时,一只孤单的妖雁在高寒的天空上,嘶叫回旋,任凭呼啸的风儿摇荡着单薄的身子,突然,它打了一旋儿,狠狠地扑向那裸露的崖石,直接撞在上面,羽毛,血肉纷飞。

这时候,王伯也注意到了,道:“那肯定是一只失去伴侣的妖雁,妖雁性烈,一方既逝,另一方绝不独活!”

蓝海也被吸引,满脸惊骇,大声赞叹,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忠诚的妖兽。

“蓝海兄,好!相逢是缘,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玉身长立的韦祥非常满意蓝海的回答,心情大爽,豪气干云地许诺。

此刻,蓝海见他目光真诚,心中也生出一丝好感来。

这韦祥喜欢岳眉儿,自己摆出了早已经订婚的事实,他倒爽快起来了。

“王伯,那雕儿真可怜!”岳眉儿光明正大地珠泪滚滚。“雪刀风剑隆冬寒,一曲衷情血悲怆!好可怜的雕儿,岳眉儿泪花飞溅。

岳眉儿在那里伤雕悲雁,可急坏一旁的韦祥少爷。他使出浑身解数,安慰佳人,可是岳眉儿兴致仍旧不高。

满头大汗的韦少爷终于憋出一大招,只见他昂首抬头,哈哈大笑:“那雕儿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其所!”

一直闷头赶路的众人,都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这位,明明大少姐感伤妖雁的自杀殉情,他却来这么一手,是不是怕死得不够快?蓝海却用满含深意地眼光看向韦祥,此位也不是很草包。

岳眉儿粉面薄霜,眉儿轻蹙,眼含清泪,话儿如隆冬寒雾,飘向韦祥:“唉,你这人真是,心就是块石头做的,死硬死硬。做人起码得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心,雕儿,好可怜的,好忠诚的。”

岳眉儿性情柔弱,责备人的话,稍微粗俗点都很难说出口的,这话对她来说,就算说得很重了。

韦大少爷兴致勃勃,大声道:“眉儿,你看啊!一雁已逝,一雁独活,死了的倒是解脱了,没死的雁儿,就苦了,什么美景他都提不起兴致,春天到了,就算眼中尽是绿树红花,也只是颜色而已,它心中再无春色惹人醉的幸福心境,有的只是孤冷凄凉,绝望无助,独活的苦,独活的难,岂是言语所能表述的。

当晨风送来第一缕阳光,不是温暖,而是惆怅。哪怕梦中嘴边残留着笑,醒来也会泪湿枕巾……,这细细碎碎的感觉,眉儿,你可知道?”这小子借景生情,角色转换,对岳眉儿来了一波温柔攻势。

“我,我不知道!”,眉儿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浮起浅浅红晕,羞涩的眼光从蓝海身上淌过,然后有些恼恨地瞪着韦祥,狠霸霸地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要听,你这人,讨厌死了。”

韦祥像掉进蜜罐似的,以前的岳眉儿对他从来都是不咸不淡,面沉似水。说得最多的话:“嘿,我知道!我要走了……”这类不带感情的口语短句,要么就是肢体语言,“摇头,点头!”今天岳眉儿这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娇媚嗔怪的样儿。

好,有情绪波动就好,这样,自己就在她心上划了一条浅浅的痕迹,日积月累之下,眉儿那颗心,还不得全刻上自己的岁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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