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东部有一座山,方圆百里之内荒无人烟,别说是豺狼虎豹,就连蛇蝎蚁虫也都少见。
有人走出静心洞,站在扶云山,今天是万里无云,眺目远望,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白云无限好,云羽拔地而起,没入虚空之中,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来到一片绵延不知尽头的巍峨宫殿门口。
云羽轻车熟路的来到走进去,门口站着一对道童,取出从自己修行处摘下的野花,云羽送给唇红齿白的小道童,笑道:“给师兄行个方便,把门打开。”
一次就是因为收了云羽师兄的好处,所以差点被罚去打扫污秽之地,小道童不肯接受云羽手里的花朵,使劲摇头道:“云羽师兄,师父说了,这段时间谁都不见,尤其是云羽师兄你,坚决不见。”
云羽自顾自的坐在小道童身边,“停云啊,你说无涯殿里,师兄我排不排的的名号?”
年纪不大的小道童认真道:“真话伤人,云羽师兄还是别问我了。”
云羽笑道:“无妨,你直说就好,师兄我坚强着呢,不怕伤。”
停云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圈,然后又低头一看。
云羽赶紧拉住小道童,“打住,别数脚指头啊,你看,你师兄我确实排不名号,所以停云啊,你说这次师父又派我去大奉,师兄担心力不从心,给他老人家丢脸啊。”
云羽继续在小道童耳边说道:“你听师兄的,打开门让我进去,我向师父举荐一两位师兄过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你放我进来的。”
进都进去了,还说不是自己放进去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停云义正言辞道:“云羽师兄,我真不能放你进去,不然我肯定会被师父责罚的。”
软磨硬泡都没有用,云羽瘫坐在停云身旁,叹道:“你不放师兄进去,你就是在坑你师兄啊。”
停云皱着小脸,想要拉起云羽,突然之间,他不敢动弹,站直的腰板微微弯曲,以示敬意。
“成何体统!”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云羽赶紧拍拍屁股从地站起来,朝着门内恭敬道:“云羽见过师尊。”里面的声音苍老,还在调养伤势的云有涯说道:“让你去大奉主持局面,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干什么?”
云羽收敛起在小道童面前的玩笑之意,认真道:“师尊,次我已经去过大奉一次了,弟子自知修为不够,这次去大奉的任务,还请师尊交给别的师兄吧。”
“修为不够?你通玄境的修为,有什么不够看的?”
云有涯眯起眼睛,“是不是一次去神州吓坏了你的胆子?”
在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地方里,遇见的男子确实让云羽现在都心有余悸,他是通玄境不假,但是顶个屁用,门后面他师尊云有涯还是逍遥境呢,不一样是被打无涯殿的男子打成重伤,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云羽觉得委屈,明明无涯殿还有那么多人可以使唤,非要叫他去大奉,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么。
当年云有涯被张三浮海山的事情,真不是他传出去的,云羽直言不讳道:“师父,我确实是有点害怕,你也知道神州不光有咱们无涯殿一家,要是好巧不巧的碰了,到时候我这小身板的,只怕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啊。”
云有涯给云羽吃下一颗定心丸,肯定道:“你放心,这一次神山不会出手,你碰不。”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有一面薄镜从门外显现而出,云有涯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大奉那边还有一些老不死的,这镜子你拿,以备万一。”
在知道不会遇神山之人后,云羽心情大好,双手接过了薄镜,笑道:“师尊放心,那些老乌龟王八蛋只知道龟缩,谅他们也不敢出来,至于剩下那些臭鱼烂虾,弟子还真不放在心。”
隔着一道门,云有涯感觉到云羽的自信,笑道:“吃软怕硬,你确实在行。”
云羽笑道:“这不是也是弟子的本事。”
云有涯身至今还有一些点点星光没有消散掉,闪烁在肌肤当中,提醒云羽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转身走进一阵若隐若现的宝光,开始闭目疗伤。
没有声音再从门后传来,云羽收起了薄镜,赏了小道童一个板栗,然后转身离开这里,所去方向,正是大奉王朝。
珍凰城最近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小事,一件大事。
小事就是,以登楼境修为境界参加凌虚境比试,并且顺利晋级的董难言竟然放弃参加决赛,主动认输。
大事就是,山涧草堂的傅恒走进了惊澜府,在一两杯茶的时间过后,相继有六七道剑光横冲天!
那一天整个珍凰城的高手几乎去了一半,才分开厮杀正酣的傅恒,魏侪,石剑三人。
傅恒来自山涧草堂,山涧草堂又是大奉境内顶尖的势力,是自家人,众人以为大奉会向着自家人,小惩一下魏家,不料这件事发生之后,除了劝架之外,大奉竟然是一点也没有过问,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因为是傅恒先动的手,所以大奉也理亏,哪能再去惩罚魏家。
在惊澜府大打出手之后,傅恒身前身后有三柄飞剑环绕,当着那群捕雀郎的面凌虚而行,也没人敢朝这位珍凰城的老熟人动手,径直来到波澜府,傅恒找到董难言,说他已经跟魏侪“谈拢”了,只要魏家敢出手动董难言,傅恒就要让自己的三柄飞剑刺在魏侪的脖子,魏侪当然不信,不过打过一场之后,他应该是信了。
董难言正在波澜府的凉亭赏景观湖,在他远处的另外一座假山,高缘在那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到高寰向他这边走了过来,董难言起身,高寰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一起坐着说话。
出去打探了一圈,高寰说道:“魏家应该是不会再对你做些大动作了,一些小的动作,你也应该也能应付过去,董难言,我好奇的是,既然魏家这边已经由傅恒给你解决了,你为什么放弃参加明日的比试呢?”
傅恒是拍着胸脯跟董难言说的,董难言相信魏家一时半会是不会对他做什么动作了,董难言说道:“实力不行,前几天见到了几个人,我跟他们还是有些差距的。”
高寰轻轻一弹指,一道流光便落在湖里,惊散那些浮出水面呼吸的大红灵鱼,“你到是有些自知之明,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你和高缘真的不合适,我不知道你是想借着高缘攀我们高家,还是另有所图,但是我们高家是不会接受你的,我之所以愿意收留你在波澜府,主要是高缘苦苦相求,担心你离开这里会出事,现在魏家的麻烦已经有人给你解决了,我希望你能识时务,跟被我赶走相比,还是你自己离开这里,更有面子一些。”
原来这是给他下逐客令来了,高寰说话没有遮掩,在另一边假山的高缘显然也能听见,董难言看到高缘正紧张的看向这边,显然她的意思,是不希望董难言一走了之的。
魏家放过董难言,不代表会放弃高缘,董难言一旦走了,就代表着高缘又要面对魏家,而且会比之前还要尴尬。
董难言如果想要一走了之,在傅恒回到这里的那一天就可以走了,不过他跟高缘有言在先,高缘保他性命,他保高缘摆脱魏家的这门亲事,董难言问道:“高前辈,我不是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我斗胆问高前辈一句,在你们心里,我配不高缘,也配不你们高家,但是你们有没有问过高缘的意见,你们究竟是要给她找一个相依终生的人,还是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意,成为两个家族之间联系的枢纽,变成一个工具?”
“放肆!”
高寰勃然大怒道:“董难言,不要蹬鼻子脸,你不配跟我说这种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猫腻,真当我是傻子吗?什么情投意合,一见钟情,你们演的这出戏,蓝蕊早就交代了,你竟敢跟高缘一起闹出这桩闹剧,家里早就想要你的命了,要不是我念在是高缘把你牵扯其中,你也是身不由己,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吗?!”
“蓝蕊不会说的,她答应过我的,她不会的!”
高寰伸手一招,高缘就被他摄了过来,“她是嘴硬,不过家里自然有让她开口的手段,缘丫头,不是二爷爷无情,而是这件事情真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这桩姻缘亲事不光是姻缘天定,更是咱们高家和魏家一起点头答应的,不能任由你这么胡闹,你说你和魏侪之间没有感情,可以给你们时间去培养感情,但你胡闹闹出这样的丑事,不光是在打魏家的脸,也让咱们高家的脸没地方放。”
“脸,你们就知道脸,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爱不爱他,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高寰叹道:“有些事情,不是能以人自己的想法去做的,不然世怎么可能又会承受和接受这样的词语?缘丫头,你可以继续再这样闹下去,但是你只会伤害更多的人,就像董难言和蓝蕊,他们都是因为你而牵扯进来的,不管你是演戏也好,还是真的有了意中人,除非他身后的背景比我们高家和魏家还要大,不然他会死的,二爷爷不愿意骗你,如果不是我,换做是别人在这里,恐怕董难言他早就死了。”
高缘双目无神的瘫坐在地,高寰蹲下身,握住女子的肩膀,“缘儿,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需要认命,魏侪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就算你强行断了你们之间的缘线,那也逃不了命运。”
高寰竖起手掌,缘线如茧,将高缘裹在里面,其中最重最明显的,就是属于董难言气息的那根缘线,正当高寰想要一掌斩下的时候,董难言从远处走来,向高缘伸出手掌。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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