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被她看得背后发毛,又琢磨了自己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状态,的确似乎不对劲,再出口的时候语气也不禁软上了几分:“那我应该要怎么办?”
迟玉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散了神识,又将最初的问题重复了遍:“你这几天都去过哪些地方?”
兹事体大,柳霜也不敢怠慢,只好卯了劲地搜刮脑子里支离破碎的记忆。
“呃,去了揽月楼、然后去了城北的沁芳楼,又去了卖胭脂的潋滟红粉。然后得知爹爹入狱便去了你们群芳斋。”说到这里语气明显萎靡了下去。
“之后呢?”
“之后去了牢里探望爹爹,然后……然后便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你确定?”迟玉霄听了这些地方,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最有可能出事的便是牢狱。因为牢狱里冤死人多,所以血气和煞气都重,脏东西也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但柳霜的身上却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什么污秽之气。所以监牢也因此排除。
柳霜经迟玉霄这么一问,又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叫道:“我还去了芒城!”
“你去芒城做什么?”
“我偷听到奶奶说爹爹的下狱可能跟欧阳一家有关系,所以我跑去查探来着。”说到这里,她想起尚在牢狱中的父亲,不禁眼睛又红了一圈。
“什么时辰去的?”
柳霜又想了想说道:“午时去的,然后大概是在酉时回来的,因为我记得回到家中的时候奶奶正好要吃药,她的药都是要按时服用的,所以这点应该错不了。”
柳霜见迟玉霄皱着眉头不说话,自己也紧张了起来:“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错就错在这个酉时,而且还是在从芒城回荔城的路上。
晨昏交接之际,恰逢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大行其道,倘若在有人气的地方还没有大碍,一般不会与污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秽东西冲撞了去。但是偏偏芒城与荔城之间有一座密林,里面槐树丛生,极易聚鬼汇妖。倘若要在两城之间取陆路来回,则必须要打这密林穿过。
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当时柳霜原本便因了柳老爷下狱之事而精神萎靡,阳气不稳有些涣散,所以更加容易让旁门左道有可乘之机。
所以迟玉霄推断,柳霜便是在那密林里招惹了什么不祥之物。
“那你除了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有什么其他症状?”迟玉霄说得好像她真的在行医看病似的。
“四肢乏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好像在昏睡一样。”说起睡觉,柳霜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对了,我还晚晚做噩梦。”
晚晚做噩梦?迟玉霄只觉得怎么如此耳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所以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柳霜惴惴不安。
“你这病恐怕有点棘手,你待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迟玉霄唯恐增添柳霜的恐慌,所以也不便告诉她真相,只是让她好好休息,按时吃大夫开出的汤药。
又聊了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迟玉霄见柳霜气色越来越不好,便让她静卧,自己先离开了。
柳霜躺在床上,看着迟玉霄离去的身影,对她的憎恨好似随着气力的消失又淡了点。
奇怪,怎么她看病不用替我切脉?果然御医的医术就是与众不同。
柳霜天马行空地瞎想着,然后一阵困意袭来,很快地,她便又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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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清从清风观里要了些符纸后便往回赶,路上遇到了一支正在行白事的队伍。
丧家想必家里也拮据,所以队伍也没有几个人,也没有吹曲奏乐,只有一位妇女嚎啕大哭,声音嘶哑,喊得厉害,其余的则隐隐啜泣,吸鼻涕哭泣抽泣声此起彼伏。他们披了麻衣,领头的举着条招魂幡,边行边往空中撒纸钱。中间有两个壮汉抬着一副极小的棺材。
叶澜清觉得惋惜,不由得问向身边的路人,是谁家的孩子可怜见地早早的夭了。
“可不就是祥记豆腐坊的娃儿。”一路人小声说道:“说没就没,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别说了,快走吧。”同伴拉扯着他走开。
只留下叶澜清一人呆立在路上,挪不开脚步。明明烈日高照,他但却如置身冰窟一般寒意阵阵。
远处的哭丧声破碎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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