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骤然发现有许多人围观,强行压住心中怒火,双手抱胸,从一只暴躁的猴子变回了他威风凛凛的李虎爷,众人面前可不能失了体面不是?

“嗯,趁老爷没发现,你下来,我可放你一马!”李虎自我感觉良好,仿佛他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他手里,生与死都由他来定夺,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认为李圆直会乖乖听话,却不曾想李圆直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做出惊人之举。

李圆直一屁股坐在石狮子的头上,两只手拽住石狮子的耳朵,似乎是石头太膈应,李圆直眉毛上挑,”扑哧”放了一个大响屁。

死一般的寂静,李虎整张脸都绿了,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你个杂种!”李虎恨不得将李圆直抽筋剥皮,他绝对不敢用他的脏手碰石狮子一下,同时更加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否则他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拿李圆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眼看局面僵持不下,李虎心急如焚,眼珠里全是血丝,反观李圆直却打起瞌睡,哈欠连天。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阵阵喧哗,人们扭头望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咋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今天怪事还真多!”

“妈的,让开,快让开!”

“臭死了,臭死了!”

“怎么这么臭?靠!这老不死是谁?!”

吵闹声吸引了李圆直的注意,他站起来朝远方看去,一个年过花甲满头银发的老人推着一辆粪车颤颤悠悠的向林家而来,粪车洗的很干净,上面躺着他的老伴,老太太身上铺着一层破旧的被子,气息奄奄,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老人和老伴在城外种植稻谷,每年都要按时按量给张武庭上交粮食,他和老伴在城外外过着单调而艰苦的日子,以此渡过大半生。

他单衣单裤,身形消瘦,双手不停的颤抖,步伐却异常坚定,浑浊的眼睛盯着张武庭的府邸。

来的路上,人们纷纷避让,同时骂声不绝,老人没有受到影响,对他们充耳不闻。

停好粪车,老人心翼翼的用被子裹住老伴,费好大劲将她抱起来放在地上。然后他跪地,望向捂着鼻子的李虎,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李虎,麻烦通报下张大人,就说老人有事相求!”

“老爷?”李虎嗤笑,瞄了一眼李圆直,趾高气扬的接着说道:”老爷大婚之日,忙得很,哪里有时间见你这种人物!”

“这……”老人面露难色,他眼神坚毅,咬牙道:“我一定要见张大人,还请您通报一声!”

李虎心想这老不死的是不是和我做对,老爷一来看到李圆直那子还不得吃了我?哼!想见大总管?做梦去吧。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何必劳烦老爷。”李虎摆出一副自己很管事的模样,俯视老人。

“和你……”老人看向老伴,压抑许久的怒火已经快要把他的身体烧成灰烬。

“怎么?和我说话不好使?”李虎故意将声音拉长,斜眼老人。

“不是不是,好使好使!”老人不停的磕头,生怕得罪李虎,李虎冷哼一声。

“好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李虎道。

老人抬起头,拍去灰尘,悲怆的说:“去年春耕之时,张大人派人将老儿抓去灵田工作,说是今年秋收会根据灵米的产量而给与我足够过冬的粮食,可是如今灵米即将大收,眼看就要过冬,粮食却迟迟不发,您看……”

大罗卫强行征召耕作灵田的农夫,这些农夫没日没夜的工作,和奴隶差不多。生活在下层的人无不被剥削打压,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就算背地里也不敢说张武庭的半句坏话。

“哼!该给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快给我滚!”李虎喝道。

老人急忙抢上前抓住李虎的裤脚,大声疾呼:“可是我连过冬的粮食都没了,我老伴好几天没吃东西,她快死了!”

李虎一脚踢开老人,老人摔在地上,浑身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李虎冷冷的道:“哼!那老太婆死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人的老伴低声呢喃:“我……我们走吧!”

老人听见老伴的声音,不禁悲从中来,怒火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他猛地站起来,冲李虎大声吼道:“我和老伴幸苦一生,到头来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吗?!”

“哈哈哈!一生?你的一生?你的一生还不及我李虎的一泡尿!居然敢在这大言不惭,哈哈,笑死我了!”李虎话语极其恶毒,老人呆立不动,仿佛失去了魂魄!

就在李虎仰天大笑的时候,一股冒着热气的黄色液体从天而降,它划过一条美丽的抛物线越过李虎洒在林家的大门上,接着它又按照原轨迹返回,落进李虎嘴里,最后滴啦在石狮子的尾巴上。

李圆直挺着腰,身子一哆嗦,抖了抖弟弟。

一股尿臊味瞬间传递出去,人们捂住鼻子,用震惊的目光望着李圆直,这是第一个敢在林家门前撒尿的家伙!

他活不成了!

“你干什么!?”李虎弯腰呕吐,肠子都要吐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在大罗卫百夫长的门前撒尿,不想活了吗!

李圆直道:“唉,人生不过一泡尿!我这一泡尿不知能不能博美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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