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可是在惯他了,都到娶妻的年纪了,别尽想着玩!”东野冥佯嗔地看着子容,撇嘴说道。

“师父,您又来了!”子容一听,脸色顿有些羞红,当着师伯的面,又不好像平时那般回嘴,只是微行了礼后,匆匆向室外逃去。也不知怎么,自芷儿走后,师父便时不时在他面前提及娶妻之事,他都快无法招架了。

看着子容离去,东野冥朗声笑了两声,知道这个乖徒对青丘的夭夭有情,却见他在夭夭面前一副扭捏的神态就着急,自然是想激一激他。

“师兄啊,岁英和伯兮也不小了,就没想过替他们说门亲事?”见身旁师兄洵崖默默不语地淡笑着,东野冥遂又关心问道。

“燕山云庄终日与妖物打交道,世间哪有女子敢嫁上来?”洵崖淡淡地笑道,他说的虽是实情,但他对弟子们的娶妻之事也向来不甚关心,他没有师弟那份闲情。于他而言,燕山云庄到底是不同于赤云谷,压制北妖界责任重大,庄内弟子也应将伏妖作为毕生职责,至于弟子们的娶妻生子,他不反对也不勉强。可正因为他的默不作声,弟子们也都不敢去深思这些事,况且,他们都因无依无靠上的燕山云庄,乱世之下,恶妖四起,自身的生死都掌控不了,如何还敢有这念想。

东野冥听师兄这话,又想起先前因平息妖乱而惨死的云庄弟子,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没再作声了。

许久未见夭夭,师父又整日烦他,再加上天气炎暑,子容只觉得闷得很,伯兮师兄如今也无空闲,独自一人不想回小庭院,遂出了云庄到山下透透气。自上次醉宿在外惹师父生气后,这半月来他都未敢再下山。今日既下了燕山,想着羽儿应在离宫避暑,该去看望一下她。

“子容公子,您再不来,我都要擅自去请了。”刚进入离宫,便遇到羽公主的贴身婢女弋儿,弋儿见到子容开心不已,急忙迎上前,向子容轻声笑道。

“是羽儿出什么事了么?”子容一听,着急问道。

“不知是不是天气闷热,公主近来心情有些郁结,吃不下睡不好的,又没人来陪她说说话,也怪我们这些奴婢粗笨,不能替公主解闷分忧,只会惹公主嫌。”弋儿一边将子容引上阁楼,一边唉声叹气道。

“你也别急,我去陪陪她。”子容听后,稍松了一口气,遂笑道。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阁楼,绕过廊道,走进一间面向湖面,双门大敞的楼室。子容是第一次来到这阁楼之上,不禁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宽敞又简洁的楼室:一张云纹雕镂的矮榻对门而立,坐于榻上正好能看全外面的山湖之景。矮榻两侧各自座落着一架半人之高的青铜鸟纹八连盏灯,西面内侧的半步台阶之上,高大的红漆木架倚靠着室墙,上面摆满了简策。窗前的案桌上,琉璃小灯盏旁,一策竹简半摊半卷着,前面还散落几样精致的小玩件,桌身侧放着一个圆滚的瓷炉,炉上升着缕缕淡薄的青烟。红色轻纱的帷帐半拢半散,湖面微风而入,帷帐微飘,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入,子容顿觉得心神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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