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旁侧暗暗给他翻了一个白眼。

这几日他每天只顾得上吃一顿饭,要说不辛苦那是假的。

赫连靳努力将自己的怒气压制下去,而后便同皇上问道,“父皇,方才儿臣在宫外便听闻瘟病一事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皇上听赫连靳提及此事,面上也露出了笑容,而后点了点头,说道,“是,朕说出来不怕吓你们一跳,这办法还是惠嫔一介女流之辈想出来的。”

闻言,在场的三人都往在皇上边上坐着的惠嫔身上看去。

但惠嫔却没有丝毫怯场的,而是迎上了几人的目光,从容一笑,气质端庄得很。

“真没想到,惠嫔娘娘竟还有这般本事。”赫连靳接着话道。

惠嫔用手绢遮了遮脸,以表示自己的一丝羞涩。

而后解释道,“臣妾因为从小便没了父母,到处求名师习舞。在民间所见所闻,稀奇古怪之事多了去了。昔日为了自我保护,医术也习得一些。”

见皇上正直直盯着她,认真听她说话时,便又继续说了下去,“这可不就巧了,京中的瘟病和臣妾小时候得过的一个症状。但是大夫都说不可医治,却唯独有一位高人将臣妾救下了。”

所以惠嫔这次开的药方,便是她儿时那位高人给她开的。

苏九歌在底下听着,一边偷偷用眼角注视着惠嫔的一举一动。

从她还是舞姬知画那天初次见到她,到她当上惠嫔娘娘的今天。

这个女人的气质,倒是一天比一天更为脱俗了。

凭实话说,这位惠嫔的一举一动都不似民间出身。而更反倒像是被人特意训练好的。

京中瘟病肆意,惠嫔立即就能跳出来解决问题,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苏九歌心理疑惑,但眼下却并没有一丝让她可以看清楚事情真相的突破口。

惠嫔的一剂药方子解救了京中所有被瘟病折磨过的百姓,所以一时之间,京中之人都对她赞不绝口。说这位新娘娘如天仙般貌美,又有一颗观世音菩萨的心肠。

明明才是一位刚进宫的新人,彼时在后宫中的地位却隐隐有要超过鎏金娘娘的苗头。

皇上这段时日更是对惠嫔喜欢得紧,在后宫里,既有美貌,又有才艺,还有智慧的妃子本来就不可多得,皇上自然是要当珍宝宠着。

苏九歌回到了相府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写了张纸条,让弥竹第二天给送到镇南将军府去给少将军萧子风。

若说赫连靳这些日子调查田家庄一事的范围只在京中,而萧子风多年驻守边疆,征战沙场,对邻国偏地之事多少也少有耳闻,若是让他去查,恐怕还能查出更多的线索。

萧子风一收到苏九歌从相府里送来的纸条,便连忙派人去边

境各处去查田家庄的信息了。

但反复奔走多趟,所查的消息还是寥寥无几。

后来还是一个边境一个村落里驮着背,隐世多年的老头随口告诉萧子风的手下,道是,这些人当年从境外入京,似乎都是天武国的子民。

只不过这老头子周围的人都说这老头早已经糊涂好多年了,说的话也十分不可信。说不定这个天武国还是他随口编出来的呢。

除了这些,萧子风就真的也什么都查不到了。

而除此之外,苏九歌还委托萧子风去彻查过惠嫔娘娘的身世。

但无奈于如今惠嫔地位高贵,要想轻易了解她的过往并非易事,再加上惠嫔如今在民间口碑极好,极度容易引人口舌,所以萧子风举动也不敢太过张扬。

从惠嫔娘娘的出身去查,只知道她从小父母便双亡,多年来是一直在外漂泊着。后来觅得名师,而后又组建了在京中聒噪一时的歌舞团。

一切都与她所说的无异。

只是她在这期间遇到了什么人,有什么样的际遇,萧子风便全然不知情了。

萧子风来到了相府,将自己派手下在边境,以及在惠嫔娘娘故里调查的的所有线索都一并告诉给苏九歌。

“九歌,难道你是觉得惠嫔娘娘与田家庄的事情有关联么?我看倒是不想,惠嫔娘娘不过是开了一剂药方子,就算有关,也是同瘟病一事有关才对啊。”

萧子风同苏九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九歌摇了摇头,也不肯定,也不否认。

她之所以觉得可疑,只是因为田家庄一事不偏不倚,刚好发生在了惠嫔上位后。

“对了,田家庄一事你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么?”苏九歌一边轻抿了一口茶,一边问道。

萧子风本来想将那老头所说的话直接略过,但后来想到若连这个都不说,恐怕就真的没什么可以向苏九歌所透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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