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人,也是恩人。”梵子琛错开眼,有些尴尬:“我知道你在为太子不断暗杀打压魂契阁之事烦忧,我愿为你暗杀太子。还望多做考虑,我明日再来。”
其实情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阁中人对沐灵有异议,无非是她嘴巴毒舌,不懂讨好,还总是欢脱随心,不守规矩,因此他们连带着对她的能力也有所质疑。
可若是沐灵这次能够同梵子琛一起杀了太子,也算是堵了阁中众人的不满和猜忌。
毕竟他们都不知梵子琛的存在,到时候功劳归功于沐灵,自是无人再敢多嘴,就算是真有什么言辞,也最多带上个顾亦初的功劳罢了,梵子琛身份不便,自是不会计较。
可无巧不成书,沐灵次日前来张口便要换人,也给了情欢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她当时只以为梵子琛是被迫才带上沐灵的,可谁知竟是……
(止)……
古兮到了生辰那日,才听闻顾亦初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攻池掠城之事。虽是王后命了所有人不得谈及,但少不得后宫的明枪暗斗,蛇蝎人心。
古兮气愤的去寻了顾亦初,他正在厨房为她做着长寿面。
“顾亦初!当日那个让你放弃攻池掠城的女人,是不是沐灵?”古兮拽过了正在挑起面条装进碗里的顾亦初的胳膊,他没想到她会拉他,长寿面撒了一大半在地上。
他逃避了很久的事情,不愿提起。他一想起沐灵那日后背上的血,她离开后地上的余温,他便有想要攻进镇国的冲动。可他知道他不能,他只能在这一隅之地不断地催眠自己:沐灵会回来的,她只是出去玩玩罢了。等她回来,他一定好好道歉的。
现今一切都被古兮一句话撕毁了……
她还活着吗?他不知道。
她还会回来吗?他不知道。
她在川国还好吗?他不知道。
她是不是很恨他?……一定是的。
顾亦初深叹了口气,眼底里竟带着古兮从未见过的哀伤:“长寿面没了,我再给你重新做一碗。”他语气很沉重,压的古兮只能木讷地点点头,然后紧紧的盯着他。
是沐灵吗?一定是她啊,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难过。
这一定是古兮最难忘的生辰了……她嘴里揣了很多面,睫毛上一闪一闪的,她忍了很久,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一间屋子,对坐两人,相顾无言。房间里,只有低声的抽泣,还有轻声的咀嚼。
没人再敢提起那件事,也没人再想谈及那个人。突然间,好像一切就该到此终止一般。
沐灵在梵子琛的府邸里呆了半个多月,梵子琛不让她出门,日日要见她。
沐灵虽是不乐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梵子琛身体已经痊愈,只是每次从朝堂上回来脸色总是不好。沐灵总是算着时间抱着门框等他,也就这个时候,她觉得能听到街市咿呀声。其实,不过是她自生的幻觉罢了。
老实说,按她不管不顾的性子,想要出门是没人能拦着的。可她一想到那日梵子琛后背的新伤旧疤,便觉得不能给他惹上麻烦。
“你回来啦。”沐灵一蹦一跳的下了府邸前的台阶,满脸欣喜。梵子琛总被这样的沐灵骗到,觉得她是在等着他的。
“糖葫芦呢?”沐灵第二句总是不会让他失望……不是水粉胭脂,衣裙罗衫,就是各种糕点小吃。
“没买!”梵子琛摊了摊手,沐灵不信的围着马转了一圈,跺着脚要回去。他眼疾手快的下了马把她拉了回来:“今日带你去集市逛逛。”
沐灵眼里立马放了光:“走走走。”她拉着他便朝着集市走过去,一脸的期待天真。
沐灵刚到集市,远处便又几人骑着快马冲着她过来。梵子琛本能的拥她入怀,闪到一边。
“六皇子,太子有请。”为首的人看了眼梵子琛搭在沐灵腰间的手,轻微的勾了勾唇。
沐灵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扰了兴致,刚要发作。梵子琛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发力地把她向他怀里更靠拢了些:“麻烦带路。”
为首的人下了马,在他们的不远处走着。
沐灵小声地在梵子琛身边嘀咕道:“这刚下完雪的地,居然还敢骑马,怎么没滑死他们!”
梵子琛被她逗笑了,解释道:“集市上的摊位都是官家租赁给百姓的,每月都是要收银两的。他们偷懒一日,便没了收成。所以即使冬日的风再凛冽,他们也会早早起来清了摊位前的冰雪,以来招揽客人。”
沐灵哦了一声,沉思后问道:“那他们为何不多租赁几个摊位,转手租给别人。这样不是既省心又省力?”
梵子琛轻笑了声,调侃道:“你若是在川国,要不富甲一方,要不便是饿死街头!”
沐灵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梵子琛闷哼一声,一只胳膊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凶丫头!”
“你这个登徒子!”沐灵脚不落地,双手狠狠地拽着梵子琛的头发。他倒吸一口凉气,终是放她下了来。
真的是……谁都别想让她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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