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书双手交叉在胸前，纤长的手指时不时点着白色衬衣。他沉默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地痞，眼神深邃，无边的寒气携着嗜血的杀意在其中翻滚着。
叫嘁着……
杀了他们！
这几人的衣着跟那几天跟踪自己的人一样。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没了口罩后的脸是如此熟悉。
看见这些脸，他就仿佛看见那段屈辱的过去。
这些人死有余辜。
他没来找他们，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想怎么死。”
何晏书默默地从裤兜里拿出了样东西。让地痞流氓们吓得痛哭流涕，个个弓着身子他磕头做拜。
“别，哥，别杀我们。我们不要债了。”
“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敢打您的主意，是我们的错。我们给您磕头”
这几人是跟着赌场老板，收债的下手。哪有见过这种上来就动刀子的场面。本以为躲过一劫，谁知是又入虎口。
他们看着何晏书手中把玩着的小刀，刀刃锋利，在昏黄灯光下泛起冷光。
顿时吓破胆，那还管什么要听老板的话，一个劲地讨好何晏书。
“饶了我们吧，我们今后绝对不打扰您生活，要不我们去帮你报仇！”
“对，对。债我不要了，你就饶了我吧……”
这地痞是其中的头头，也是小赌场的老板，早年混过牢饭，也就靠着赌场来赚些黑心钱。谁知，这次翻了船。他再混，也有些眼力，这些人不是他惹得起的。
况且，钱跟命比，还是命重要。
“喔，你再说一遍。你不要什么？”何晏书一脚踹倒地痞老板，后者痛得声音发抖。
“我……我不要债了，行不？大哥。”
何晏书余光瞄了眼在一旁专心致志撸猫的少女，心中松了口气。他踩上那地痞流氓的胸口，力气大得像要碾碎他整个胸腔。
“嗯，再说一遍～”
少年嘴角噙着戾气，与刚刚的温润少年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咳……咳咳，我……不要……啊啊……”
地痞老板的“不”字刚出口，胸口的力道越是加重几分。心脏像要被踩爆的恐惧，控制了他的脑子，脱口而出：“我要债！我……我去找那个死老头要债！”
胸口那股子要命的窒息感随之离开。地痞老板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久违的空气进入胸腔，让他只觉得劫后余生。
而旁边的地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一看到何晏书的眼神望过来，便纷纷磕头认罪。
乔菲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幕，那个清瘦的身影跟她梦里那个绝望挣扎的少年重合。
像又不像。
她梦里的那个少年奋力挣扎，也只是杯水车薪。可现在的这个少年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分析自己的境况，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他总能拿回战争的主导权。
这也是刚刚她看到何晏书拿出刀却没阻止的原因。她知道何晏书不会杀了他们，他如今这处境也容不得他动刀子。但有些狗东西好言相劝是没用的，以暴制暴才是最为简单的方法。
硬币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让众地痞的求饶声嘎然而止。昏黄灯光下，那枚泛着金光的金币转悠一圈，落在地痞老板眼前。
这地痞老板一惊，这枚金币他熟悉得很，就是从糟老头子身上抢来的，后来被抓了后，就不见了。
原来，这小子早跟宴城的人搭上关系了。早知如此，他还敢趟这趟浑水？
“这……”
地痞抬头瞄了眼何晏书的面色，见他没反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样的金币，他可不止一个。”
何晏书看着地痞老板眼里升起的贪婪，如老鼠见到了香油。他嘴角勾起抹危险，眼眸带起看戏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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