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点头,继续奋笔疾书,和题目做斗争。展悠百无聊赖的等了小半会儿,于果果才从卫生间走出来,脸上已经化了淡妆。

“你这是…算了,我们赶紧走吧。”展悠看到于果果的模样,想说句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这两人走了,宿舍恢复到彻底的安静中,白露和李瑞萍两人平常都是可以安静万分的人,此时静下心来复习,甚至连半句交流都没有。

因为有门禁的存在,所以于果果说的放松玩乐也没有持续多久。本来以为又出去玩了一圈的于果果心情应该挺好的,结果回来之后的于果果更加郁闷了。

李瑞萍合上习题册,关心的凑上去询问。白露在旁边也默默的停下笔,眼神直直地盯着上面的公式。跟着回来的展悠貌似也挺无奈,见于果果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哭笑不得的解释。

“我今天是去我男朋友的店里帮忙去了,于果果可能不是很适应那种环境。”

于果果换好睡衣之后,开始到卫生间里默默洗着校服,自始至终,除了简单的应几句话,就是明显的假笑,对于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只字不提。这让李瑞萍更加好奇了,于果果平日的作风可不是这种,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第一时间分享出去,不管好的坏的。她见到展悠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终是鼓起勇气小声询问着:“你们去了哪个地方?”

“我男朋友自己开的修车行,估计是衣服上蹭了机油,才这么闷闷不乐的。”展悠不甚在意的翻动着课本,明显对于果果的情绪变化这种事兴致缺缺。

李瑞萍听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干脆继续埋头背书。而白露的笔,也已经运作起来,在草稿纸上计算着式子。

周末的日子在题海中度过,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好像又有什么变了。

于果果对展悠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日常的聊天相处模式还没有变,但是旁观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多了点什么。

“当然变了。我当初能预料到这种情况,正常现象罢了。”当事人之一展悠是这样说的。

“说白了,于果果从小家庭条件不错,没有受过什么苦。她看见东子那个狭小,脏兮兮的修车行,会有生理性的厌恶,对我们这群人也会下意识轻视不屑。但是她的良知和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她这种心理是不对的,她应该赋予自己更多的关怀和同情。所以她就得在这两种心情里挣扎,一会这个战胜那个,一会那个扳倒这个的。”

“大写的矛盾体,何苦呢。”这是展悠最终的评价。

白露不知道展悠为什么突然找自己说这个,只能默默的点头。

“你和他们不一样。”展悠突然认真起来,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

“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在你的眼里,世界上就应该是多样的,有什么样的存在在你的心里都是理所当然。当然,换个角度看,其实也可以说你对这些都不在乎,他们究竟是什么样子对你根本不重要。所以在别人眼里,对待他们这个群体应该用特殊的态度,你不会用,你依然这么的平静。”

展悠仔细端详着白露没什么表情的脸,蓦地眯起眼睛,粲然一笑。她撩了撩头发,一只手搭在白露的肩膀上,慢慢的收紧,然后停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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