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秦府绣房的女红高手层出不穷,柳岚儿亦是算得上其中‘一绝’,她这一手本事有自小其阿娘的耐心教之,更多的还是她后天不断刻苦钻研取之。
她擅长在棉、纺纱、锦缎各类面料上飞针走线,在其上绘着各种花鸟山水图案,更擅长制作如数类衣物。在秦府,除了大小东家及两位夫人,其地位与那管事房子亦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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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厢房安顿好一老妇后,柳岚儿许步重新回到那绣房,绣花鞋子随即在门处一停。
见两侧案几中间一道堂中,一穿着翠绿烟纱散花裙、装束精致的女人背她而站,与两侧坐在案几旁埋头谨慎苦干的绣房女儿们相比,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透出的气场竟足以让她不敢枉动。
停之许久,柳岚儿最终还是轻抬起一绣花鞋子,缓步进了去,望其背影,细声恭敬一应。
:“敝女见过婉碧夫人……”
声落,女人缓身转过,见其体态修长妖妖,头上倭堕髻斜插一碧玉坠子轻摇。
手上,竟抓着一团雪白袍子,抬眼一觑,见那女人神情历然,一时间,一种不好的预感即刻涌上她的心头。
:“柳岚儿,你可知罪……”
女人尖锐的声音不带轻柔,柳岚儿望之从容许声道。
:“敝女不知,夫人何出此言……”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啊!”
女人即刻换来一历声,柳岚儿心里一惊,微屈的躯子却未打闪。女人望之心里一阵窝火,沉声说道。
:“柳岚儿,本夫人还真真是小瞧你了……”
:“敝女不知。”
:“跪下!”
一道历声将其打断,柳岚儿即刻往之一跪,垂着脑袋没敢再言。
幕时,膝前一双粉色绣花鞋子途来,头上那女人的沉声再度传来,语里尽是怒意。
:“你一个被男人休了的弃妇,我们秦府好心再次收留,你,竟妄想攀龙附凤、对大少爷起着龌龊心思!”
:“夫人息怒,敝女深知自己出生低微,断不敢对大少爷有任何非分之想。”
柳岚儿垂头正声答道,见那双绣花鞋子与之靠了一步。
:“你不敢?……”
女人缓步走近跪在地上弓着躯子的柳岚儿,手中的雪白袍子往她头上狠狠一砸。
:“那这是什么!”
:“这是今日敝女为大少爷做好的袍子……”
柳岚儿并未多余动作,梳着整洁的发鬓、随着雪白袍子的坠落散了些徜在自己脸上,垂着眸子望地上的袍子观了一眼,即刻,头顶一女人的历声再度响起。
:“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夫人,敝女不解。”
柳岚儿之声坦然应道,并未抬头,随即女人充满怒意得声音缓缓许下。
:“这件袍子才刚做好……其里竟会有一股女人的体香,若不是你将其贴身而穿这体香从何而来说!你是不是对大少爷启了歹心!”
历音收尾,柳岚儿眸色淡定,从容不迫地缓缓答起。
:“夫人所言差矣,这件锦缎长袍上会有异香、皆因敝女前些日在穹都城那绣房里所留,夫人有所不知,敝女每日为其绣的都是一些含香极重的布锻所以,熏了些回来……染在了大少爷这件锦缎袍子上……说来也怪敝女大意,望夫人赐罪。”
:“你倒是挺能说啊……”
:“夫人明鉴,敝女所言句句属实。”
:“你即熏了那身臭味回来,就应该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了……别污了大家的鼻子。”
女人虽然语气依旧不悦,相比之前亦柔和了许些,柳岚儿低头一磕,说道。
:“敝女谨遵夫人教诲。”
:“重新去做一件,别教我再闻到那股臭味。”
:“是,敝女这就去重新做一件。”
柳岚儿抵在地上脑袋缓之抬起,见那女人冷哼一声后出了绣房,长气一呼。
幕时,两侧案几后的几名绣女纷纷上前将其扶起,绣女们神色里都是担忧。
:“姐姐,你没事吧?”
:“无碍。”
:“这个朱婉碧实在可恶,什么都不搞清楚就要抓人问罪。”
:“珠珠你小声点,不想活命了?”
:“大家都且别说了,快去忙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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