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随即道:“你长舅病了也不是一两日,现下有雒翁诊治,调养,一时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况且军中要务也需我时时看顾,你虽然年岁不大,但早该能担此重任,若非你办事稳妥,我又如何能将看顾夫人之事交由去病?此时于我卫家乃是重中之重之责,你若连这事都办不了,可真是白白辜负了长舅的教导。”
去病捻着衣角低头不语。
卫青又道:“此番之乱本来便是皇后意欲除去夫人,陛下乃重情之人,自不会重责皇后,然而皇后经此之事,定然不会放过夫人,我欲举荐你为侍中之职,皇后家人皆为贵胄,他们若不谋害夫人,我们自不会强出头。不过如若再发生什么,我们也可有应变之法。”
去病深知自长舅起,阖府大小能有今日实在不易,此事事关卫夫人安危,实在重要非凡,便是让长舅选,也定是要他入宫护佑姨母。故而,自己能担此重任,也是青舅对自己的认可。如此,便也慨然接受。
少儿与卫青又各自安排,准备不日入宫。
去病因应承入宫当差,心中有些不快,但既然应承,便不会反悔,踌躇半晌踱步返回长舅屋内。
看着近日来面色好转的长舅闭目安睡,又想退出屋外。这时长君听到响动,悠悠转醒,见是去病,便招呼去病。
“长舅醒了?要些什么?可是饿了?我吩咐小奴备下汤水,舅父可是想喝些润润?”
长君听了微微笑笑,轻声道:“去病,我好多了,不妨事的,早上雒翁已经给我行过针了,如今竟然觉得身子轻快多了,竟然觉得胸前不那么满了,你无需紧张。”
“既然如此,那个,可需要我开窗透透气?如今天气炎热,舅父屋里总是憋着,雒翁说了如此不利于身体恢复……”
“你啊,何时成了如此唠叨之人,竟比吴伯还要絮叨。平日总说些市井见闻的去病哪儿去了?怎么如今只会说些这个?”
“哪儿会?近日舅父醒来的时候多了,我见舅父咳嗽的少了,高兴的。雒翁虽然性子古怪,但看病真是好手,方子没见怎么开,但舅父居然能吃饭了,去病以为,或许舅父身子再好转或许有其他办法也未可知?”
长君听去病如此说,知道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有好转但是,实际上雒翁也说了现在的好转只是动用了自己本身的精气,自己用自己的精气续命,时间一到,便再无救治之法了。为了避免去病再想这些,长君便道:“去病啊,现下将入秋了,暑热仍旧难耐,不如你帮我收拾一下紫藤架子下的矮榻,我有时日不曾出屋,且散散热,咱们也聊聊,你说可好?”
“是,舅父所言极是,自打雒翁说您不必过于惧怕风寒,我便想过想要舅父换换空气,只想着舅父身体不好不便出屋,既然舅父身体好转,我们去紫藤架下想必是更好的。舅父且歇着,我叫小奴与我一同将舅父收拾一下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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