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诚哥!”的叫声,陆振宁推门走了进来。胡志诚立刻拉过一张椅子,温和而愉快地说:“振宁,快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的确,他这时想见陆振宁,正如陆振宁想见他一样迫切。

“听说你们成功抓获了青面猴,是吗?”

“没错,总算把这老小子给逮着了。”

“太好了!”胡志诚无比欣慰地说,“当时在双平城里,我为青面猴布下了天罗地网,可还是让青面猴逃脱了。还是你陆振宁有办法,终于把这个大土匪绳之以法,你这是有功于人民的。”

“青面猴作恶多端,欠下了累累的血债,再不抓住他,我就没脸当这个县长了。”

“现在我终于发现,当初调你回到高山县工作后是十分正确的。最关键的是,我发现你对剿匪的意见和我的看法基本一致。要对付岜思山里的土匪,还得高山人来做主。”

“可惜还没抓到韦保宁。”

“快了,这老小子也蹦哒不了几天了。怎么样,抓了青面猴以后,高山县的总体情况,现在怎么样?”

陆振宁说:“现在的情况有所好转了!”

“好转了?”胡志诚用充疑问的眼光看着陆振宁,“怎么个好法?你说说看!”他一面说,一面倒了一杯开水递给陆振宁。

陆振宁接过杯子,放在桌上,把土匪暴动的前后情况,群众的要求,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最后,陆振宁说:“现在,根据群众的强烈要求,尽快召开公审大会,公开处理青面猴和苏宏祥这两个大土匪。”

“公审大会?”

“对!诚哥,你说,群众的这种情绪是不是该支持?”

“你自己的意见呢?”胡志诚反问。

“我没什么意见,就看上级了,能不能满足群众的要求,坚决镇压反革命?”

胡志诚一直在认真地倾听陆振宁的意见,没有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他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开水,满意地说:“对!群众的情绪是很好的。至于能不能满足群众的要求,那要看群众的意见是不是正确。你向群众做的解释,我看基本上是对头的。的确是这样,我们任何一条政策的规定,都是从实际出发,从党和人民的最高利益出发,为了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

停了一下,胡志诚见陆振宁沉默不语,又继续说下去:“你所反映的群众意见,市委市政府领导已经知道了,而且,对于我们高山县的剿匪作了指示,命令我们坚决镇压反革命,要求明年五月一日以前,坚决、彻底、干净地消灭岜思山上的土匪,一个不留。”

“公审大会要不要开?”

“要开。不过,不是现在。”

“明白。”陆振宁也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开水。

“你明白了什么?说说看。”

“现在,高山县境内土匪还比较猖獗,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先肃清土匪,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就对了嘛。我还要告诉你,正规部队不能长期驻扎高山县,因为现在全国上下形势还不能乐观,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任务也很艰巨。今后,高山县剿匪工作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依靠高山县的人民群众。你明白吗?”

“明白。”

为了完成彻底、干净地消灭岜思山上土匪的艰巨任务,陆振宁根据市委的指示,决定成立高山县剿匪武装工作队,为全面清剿山里的残匪作准备。

徐连长的部队马上要开拔,为了加强县里的武装力量,陆振召收了一群自愿参加剿匪的青年民兵,加强军事训练,以充实剿匪武工队。

鉴于前段时间剿匪取得了突出成效,群众对新生政权的信任度有了很大提高,报名参加剿匪工作队的青年也很多。

陆振宁对罗竹南说:“我看这个剿匪武工队队长非你莫属了,这样吧,需要什么样的队员,由你亲自挑选。”

罗竹南爽快答应道:“既然县长这么信任我,我就干着呗。队员全部由我选吗?”

“没错。队员由你挑选。”陆振宁说。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现在土匪大都转入了地下,武工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分清谁是土匪谁是老百姓,所以对武工队的要求跟以往有所不同。其实我选人的标准也简单,就四点,一要头脑灵活,有良好的记忆力,对全县的土匪骨干名字要了如指掌二要有灵活的应变能力,能从讲话交流当中要分析出土匪的情况三要有好的酒量,可以应对各种酒局,不能酒醉失言四要懂得各地的方言,语言交流要得当,不能一开口就让人知道是外乡人。”

陆振宁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为宽慰:“好。看来这事你是深思熟虑了,就按你说的去办。”

经过层层筛选,最后招收了四十二名新队员。罗竹南又从原民兵大队里挑选三十人,组成一个七十二人的高山县剿匪武工队。

罗竹南把这些人编成六个班,每班十二人。他亲自担任队长。每天训练单兵战术,还有逢山过山逢水过水的本领要求每位队员都要学会使用各种枪支,枪法要求百发百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武工队具备了一定的战斗力,于是便开始摸排清剿活动。武工队的摸排清剿行动先从外围开始,主要是通过外围的宣传和动员,让土匪家属及其亲友动员匪徒悔过自新,并通过匪徒家属把政府的剿匪政策传递给山里的土匪。

第一阶段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一些土匪见大势已去,主动下山投降了。武工队取得了初步的战绩。

外围工作结束后,剩余的土匪基本上就是死硬分子了,武工队就采取措施把他们全部逼进深山,然后切断各个交通要道,切断土匪的粮食供应渠道。

韦保宁随罗元元来到莲花洞,罗元元带人把那两只连鹤方壶挖出来,交给了韦保宁。

时隔二十年,一对黄澄澄的青铜壶终于出现在韦保宁面前。

韦保宁小心翼翼地将箱子中的破布条全部取出后,只见呈现在眼前的一对铜方壶,壶顶有个盖子、壶颈部有双耳、底座却是圆的,腹部略大,显然是古代用于盛水的器皿。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韦保宁两眼泛光,惊喜异常。凭感觉,这肯定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物,看那色泽和造型,已经是年代久远。

韦保宁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两只方壶,只见方壶身上遍饰各种花纹,而器身上下的各种附加装饰,显得异常瑰丽华美。

韦保宁禁不住伸手去抚摸壶身上的纹饰,赞叹道:“真是太美了!”

韦保宁虽然称不上是真正的考古学家,但凭着多年做古董生意经验,他大致估摸出了这东西是无价之宝。他说:“你们仔细看看壶身的纹饰,这壶身上刻镂的是龙和凤纹饰,显然这是皇家的用器。这是非常难得的古代之物,价值连城。”

“现在的问题是,你有没有办法将这东西换成大洋,再让弟兄们拿大洋下山去买粮食。”罗元元提醒说。

“你这么说,简直是亵渎这两件宝物!”韦保宁说。

“亵渎不亵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弟兄们现在一个个肚子饿得咕咕叫。”

罗元元说的是事实。自从回到莲花洞后,韦保宁自己依然每天花天酒地,但是很多弟兄两天才能吃一顿稀饭,早已饿得扛不动枪了。有些人实在饿得不行,就偷偷下山找吃的。可是,这个时候找吃的,时刻都冒着很大的风险。因为,武工队叫所有村民都订立了“剿匪公约”,要求村民做到“不通匪、不藏匪、不济匪”,自觉检举与监视通匪恶霸,建立形成了乡与乡、村与村、屯与屯的联防体系,让土匪无空隙可钻。

“放心吧,有我在,这两件宝物就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元。只要我们手中有银元,还怕饿肚子吗?”

“但愿真像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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