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案火光摇动。
吕才良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
老者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不过，基于往日里的形象，却是慈祥的感觉更多一些。
沉默许久，老者眸光忽而渐渐空洞，似有遐思。
等他回过神来，神色倒是颇为奇异。
“你说……”
“你在使用原始耀晶修行？”
“是的。”
寒烬没有隐瞒，前后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吕才良，包括手中锈剑能够吸收原始耀晶能量的事情。
不过，对于锈剑突然出现“藏锋了无韵”五个字，以及进阶后的变化，他并没有说。
因为这与自己面临的困境没什么关系。
寒烬颇有些忐忑。
虽说他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吕才良这位老者的时候，他还是会心虚。
如果对方明确且坚决的反对这种修行方式，即便有风清徊撑腰，他也不好进行下去。
除非脱离营地……
但若如此，与反叛何异？
“别紧张，放松些。”
吕才良却出奇得和蔼。
无论是言语或是神情，都看不出半点恶意。相反，他的好奇心异常强烈。
“你可知道，如今的修行体系，是谁缔造的吗？”吕才良柔和发问，似乎是为了缓解寒烬的紧张情绪。
“凌霄。”
寒烬不假思索。
这是一个足以称得上伟岸的人物。
若沐晴曦是集仇恨于一身，那么凌霄便是现如今修行者们最为感激之人。
自湮灭狂潮葬送飞升盛景之后，修行传承断绝，生存空间被荒野吞噬，何其艰险？说是灭族之危都毫不夸张。
直到凌霄横空出世，缔造修行体系，修行者日渐强盛，人族才终于涌现出蓬勃生机。
凌霄，也是湮灭狂潮之后，第一位、更是目前唯一一位证得传奇之位的修行者。
想到这些传奇事迹，寒烬一身热血也隐隐触动。
“不错。”
吕才良缓缓点头，却是再次发问道：“那你可知在那之前，人族又是如何修行的？”
“这……”
寒烬一时哑口。
这些，却是从未听闻。
“其实在那之前，人族修行可以说是乱七八糟。”
“听起来靠谱一些的，也就是气血旺盛者练其蛮力淬炼肉身，可终究效率太低，而至于什么境界修为，更是混乱不明。”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吕才良点破却不说破，笑眯眯地看着寒烬，也不说话。
“意思是说，早在那时，就有使用原始耀晶修行的人？”
寒烬心中一喜，竟是脱口而出。
“不错。”
“其实那时，便有使用原始耀晶修行之人。”
“但因其负面影响太强烈，修行者十有八九便要失控，被当时认作是异端之一。”
听到这里，寒烬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的惊喜瞬间消失不见，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老者，更是心虚。
吕老不会把我当成异端，然后一掌拍死吧……
“哈哈哈……”
看到寒烬紧张兮兮的模样，吕老却是一阵失笑。
“当时，凌霄便是异端之一，他最初也是使用原始耀晶修行。只是体悟日渐深刻后，悟出珑铭符印，研制出第一枚力魄耀晶，现如今的修行体系，也正是自那时奠定的开端。”
“之后，历经钻研，又出现了洞察、灵慧等耀晶。可惜凌霄一生太过短暂，仅仅百年，否则，如今怕也是修行盛世。”
听到这里，寒烬确实略有触动。
凌霄百载，也是经常被修行者们挂在嘴边的话题。
吕才良回忆之际，语气微微有些感慨：“再后来，某些耀晶因种种原因未能广泛流传，至今又有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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