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假药商的路线又回到了硬核上面:虽然研究不出解药,但有没有可能退而求其次,研究出让人暂时感觉好些的抑制剂或是止血剂呢?
别说,在后来的日子里,为了达到最佳的欺骗效果,药贩子们还当真为腐败血液病毒抑制剂的诞生做出过杰出的贡献。
从周周那里听到假药贩子的消息,姜若深感欣慰。
虽然他也很同情那些受骗的玩家,并坦然承认自己对此负有重要责任,但不得不说,这些由骗子们制造的虚假的希望,很大程度上延缓了“山海经”彻底变成一个社会学实验场的时间。
虽然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且“狼来了”的故事反复上演终究会渐渐消磨掉玩家对解药的期待,但姜若现在真的很需要时间。
滨城的暴风雪终于停了,姜若买到最近一趟航班的票,前去向房东还有每天都在庆祝胜利的老人道别。
姜若对房东说自己度过了一段不错的时光,第一次觉得这话说得很真诚。和老人呆在一起就好像身边有个每天都以为高考刚刚结束的少年,那种狂喜多少也会感染到他。
但眷恋终究是有限的,姜若斜背着他的挎包离开这座阿姆斯特丹城郊的小镇时,并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来。
“山海经”游戏世界。
如今的大荒土著们——为了方便姑且把他们称作“爱斯基摩人”——他们在风雪中跋涉的方式很像带着帐篷迁徙的牧羊人。
在落了片白茫茫的干净的大地上,冰屋是爱斯基摩人仅有的掩体,所以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也会带上他们的冰屋。
这些天来,姜若的游戏生活是这样的:每天太阳升到最高点,气温略微上浮的时候,他跟坟头草连同两个爱斯基摩人一起钻出四人共享的冰屋,将烧红的镰刀卡到冰砖和雪地的缝隙里,小心地把他们的屋子整个撬起来,推上雪橇带走;等走到日头西斜,该扎营的时候,再把冰屋卸下来,耐心等到屋子和地面冻在一块,便钻进去度过又一个漫漫长夜。
在经历了一天的顶风跋涉之后,晚上篝火和食物的温暖就让人觉得很幸福。现在姜若也不嫌弃各种长了人脸的猎物了,挑食毕竟是只有食物充足时才会有的毛病。
简单而幸福的日子没能持续太久,这一天他们没能走到太阳西斜,被迫在半路上就停了下来。
停下是因为前面没有路了。一马平川的雪地之所以也会无路可走,是因为地面裂开了。
他们遭遇了裂谷。
姜若终于亲眼得见这条传说中的大裂谷:不是想象中那样被剑劈开一般的断口。这断口参差不齐曲曲折折,Z字形地向着地平线的方向仿佛无限地延伸。远看好像很窄,走近了才会感觉到它的不可逾越。
爱斯基摩人骚动起来:在他们的计划里,这一幕本不该出现。他们的路线是一个巨大的U形,不惜多走数千里路,为的就是绕过这条大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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