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徐鹤教导的其实也就一套呼吸方式,和几招甚至不算武术的格斗手段。

艾伯特很满意,他很少能坚持锻炼这么长时间,更别说过后浑身还剩余力气了。

只是徐鹤坚持停下来,说练武要留有余劲,练到虚脱看起来拼命,见效快,其实是在透支内在的生命力。

“你总不想像那个鸡蛋,外面坚实,里面早就烂透了吧。”徐鹤打趣道,艾伯特小鸡啄米般点头。

初次见面就这样愉快的结束。

去吃饭的路上,艾伯特好奇地问迷你范:

“真气,不是魔法?”

“不是所有奇怪的现象都属于魔法。”迷你范在脑海里响起,“接下来主人学习魔法阵就会发现,他说的经脉其实等同于法阵的纹路,而真气是魔力的替代品,也就是指,内家功夫就是施加于身体的魔法阵。”

“好神奇。”

“确实充满想象力。”迷你范不寻常地感叹道:“洛河人是真正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待世界的种族。他们对于魔力的解释很有意思。”

“嗯?”

“让我想想,魔力主人这边解释为根本的物质,能转化为任何形式,并因为不具有固定形态,却能产生作用所以被冠以力的名称;而洛河人是这样诠释的: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是为一。还诞生了一个伟大的疑问---”

“万法归一,一归何处?”

艾伯特咀嚼着这句晦涩的话,突然觉得里面蕴含的含义超乎他的想象,就像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隧道,黑漆漆的,让人既恐惧又心生向往。

徐鹤拒绝了留下来吃饭的邀请,早早地离去,史密斯去拜访老朋友,估计又要彻夜狂欢,旅舍里熟人只剩下了艾伯特和安娜。

在艾伯特打坐于床,想要找找那股虚无缥缈的真气时,安娜推门进来,带来了一件转交给他的物品。

难道是埃尔加送的?艾伯特有点好奇,史密斯反正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他掀开那个木匣的盖子,以为里面是根风干的长条面包,结果是一幅画。

目测是幅不同寻常的画,和教堂里用以考察人魔法天赋的壁画相似。画布上描绘着一位模糊的人形生灵,背后有重叠的数双羽翼,四周是无数的亡灵和邪灵,痛哭流涕。

寒意一点点爬上艾伯特的后脑勺,像不安分的虫子,他死死地盯着画中人影,觉得似曾相识。

对了,城堡!

艾伯特猛然转身,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伟岸的身影,笼罩在黑色浓雾里,背后长翼的羽毛如箭,正一翕一张。

浩瀚的威压铺天盖地,震得艾伯特的双耳微微轰鸣,只觉有人在不断地用哭腔说:“快跪下。”

那声音饱含痛苦,像摆满尸骸的荒野。

而走出旅舍准备透风的安娜突然蹲下身子,捂住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屋内。

艾伯特面部因压力而狰狞,泪水夺眶而出,仿佛重回当初面对巴托克的时候,“你是谁?”

“我是你的签约者。”

“你,看起来不像神,倒像恶魔。”

“说错了。”那个存在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缓缓靠近,弯腰,俯瞰泪流满脸的艾伯特。

“我不是恶魔,我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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