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少年以诡异的姿势站立,两腿像女子一样内撇,但无论如何,没有跪下。

要死啦,原来那单子是生死状。

两只手都举不起来,艾伯特还能做到的攻击就是,“呸”一口血沫溅在那男人的脚面。

“你很勇气,或许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人。”

“要死之人,都这样。”

“不,你不会死,我选择废掉你。”

艾伯特偏头,幻想自己瘫坐在床的样子,手臂断掉神契还在,应该能发出一些基础魔法吧,只是学会的阵法没法画了,还得找轮椅,或许将来自己会有个和戴维斯“魔法诗人”差不多的绰号---“轮椅魔法师”。

他笑出了声。

那根铁棍这次准确打中他的肺部,而且陷了进去,棍端沾着鲜血,然后又扬起。

在它落下的刹那,艾伯特突然消失了!

这是凌厉的一击,艾伯特右腿发力,左腿旋风般扫在敌人的膝盖。

刀疤男不由自主的半跪,眼神对上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少年,对方的眼里不是勇气,而是疯狂。

艾伯特咧嘴一笑。

你妹的,老子还没输。

艾伯特的头后仰,然后掰回,额头和同等高度的刀疤男的相撞,他发誓双方都流血了。

刀疤男倒地,艾伯特疯狗样扑上去,张嘴试图咬喉咙,被一巴掌扇在脸,结果他趁机啃住手。

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脑袋,他头一歪,口里仍旧不松,于是被敲战鼓那样连续击打。

除小亨德尔以外的客人全部起立,满脸震惊,他们看过不少绝望而疯狂的眼神,但那些人都疯了,在生命垂危时化身为野兽。

没有如少年这般,嘴角和眼梢都含笑。

刀疤男眼睛红通通的,翻身,将少年左右甩来甩去,最后他稍稍回归冷静,摸索到丢落的铁棍,打在艾伯特的头上,猛地反弹而起。

混蛋,这家伙仿佛吃掉了昏迷二字。

事实上艾伯特什么也看不清了,视野里全是红色,在疯狂地摇晃,他想和谁说说话,但平常大话连篇的迷你范一言不发。

他才懒得想什么过往的人和事,反正很多想不起来,还搞得自己快死了一样。

小亨德尔原本没想杀他,如果只是废掉的话,既能达到羞辱的目的,还能适当地推锅给刀疤男。

魔法师的崇高地位摆在那里,即便只是重伤,小亨德尔都做好了被父亲关禁闭的准备,这样才好,法不出家门。

现在他真的想杀死这小子,太危险了,感觉好像多活几秒都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好在他还是冷静下来,命令提前预留的医生出来应急处理,然后派人通知旅舍里少年的同伴。

就说这小子为了赚钱差点被人打死。

然后被路过的他正好救下。

多好的理由,小亨德尔都佩服自己,于是他蹲在那鲜血淋漓的仇人面前,捂住鼻子上下打量。

一点也不高贵,不知道为何茱莉娅会看上。

他抬头,刀疤男也在看着终于昏迷过去的敌人,只不过眼神里充满敬意。

另一边。

徐鹤在旅舍的院子里望着天空等待,他在等徒弟的比赛结果,虽然第二轮应该遇不到相当的敌人,但就怕意外。

意外真的来了,徐鹤的眼神从头来到艾伯特的脚,问过送病人过来的医生,猜到了情况。

他双手放进兜里,走出院子。

他路过车水马龙的街头,有伯恩斯坦大会观众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可能又有众望所归之人赢得了比赛,可惜他不是那种活在别人期待的人。

他来到那院子前,这个地下格斗场都不知道,自己的徒弟真是蠢到家了。

门口的守卫看有洛河人来者不善,对视一眼,抓紧长棍逐步靠近。

徐鹤右脚脚尖画圆后挪,左脚上移半步,左手倾斜掌心向下,右手掌直立,如刀。

好吧,就秀一手纯正的洛河武术。

给徒弟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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