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还是带着笑意,司徒虬轻轻点了点司徒朗炎的眉头:

“这个问题,不要再问第二遍。”

老人慢步走出地牢,两个儿子都没有转身去看老人的背影,只听到一声声沉闷的敲击声逐渐远去。良久,司徒芳才抬起头,他此刻已经满头大汗。

转身望向自己的大哥,那轻轻一点,司徒朗炎没有躲开。此时,司徒朗炎眉心处缓缓渗出一点鲜血,周身气机疯狂外溢,将司徒芳额前的长发都吹了起来。

司徒朗炎抬起右手,轻轻下压,周身紊乱气机随即稳定下来。他轻描淡写抹掉了自己额头的鲜血,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大哥,你……”

“不打紧,伤了点经脉而已。”

司徒芳吞了口唾沫,没有立刻追上去。耳中的惨叫声已经彻底微弱下去,他半点不关心地底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在衡量,那一指,究竟会不会要了他司徒芳的命……

……

秦家镖师押运着大批的紫砂壶,前往临镇转交货物。当然,这其中藏着秦府打

点关系的其他黄白之物,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长长的车队缓缓在山间小路前行,虽然是寒冬天气,但这样赶路,没有一个人觉得冷清。镖师们各个有些真本事,艺高人胆大,互相聊天打屁也快活得很。

车队尾巴上吊着两个人,则显得冷清许多。少年牵着马,马上坐着一个幕篱少女。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紫砂县?”风沫羽坐在马上依旧在运气,甚至也在尝试将那些气府关隘中得剑气炼化。她没觉得是痴人说梦,因为这些剑气似乎确实有些亲近她得意思,但又总少了些什么。

此刻发问,是如何都不得法门,练得有些乏了。

“觉得这里不好?”望着前方的同门镖师是一派热闹的场景,风千陌心情不错。

“你舍不得走啦?”风沫羽透过幕篱,斜睨风千陌。

风千陌朝前面挤眉弄眼的一个汉子比了比拳,而后捏着下巴,没有立刻开口,反而认真思忖起来。

“走神了?”风沫羽这样想着,但也没有说出口,只当那家伙把自己的话当了耳旁风。

走了许久,风沫羽正要再闭眼练气时,风千陌才开口:“你如果觉得腻了,我们可以早些走。”

“啊?”风沫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离开紫砂县这事。”

“哦……”

“我刚刚仔细想了想,本来打算押完这一趟镖之后,再养两个月伤,等开春我们再去别处。但如果你觉得腻了,这趟镖押完我们就可以走了。”

“啊……”

“押完这趟镖,遇见龙跃境我都还算有一战之力。现在我们身份都无人知道,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目前就走了几个小地方,都是太平地方,再去南边乱些的几个镇,可能就有架打了。”

“只是我伤全好之前,可能你身上的禁制还得留着,多多担待。”

风沫羽探身一个弹指打在风千陌后脑勺,风千陌也没有躲开,轻轻揉了揉脑袋。

“我随便问问,你伤好了我们再走吧,不然打架的时候我束手束脚,不舒服。”风千陌虽然破了境,但伤确实不小,那晚如果差几步,可能第二天早上风沫羽去风千陌房间就只能看到一个尸体了。

想起了些什么,风沫羽掀开幕篱:

“喂,你那晚那个什么一半意义,怎么说的来着?”

“额……”风千陌咽了口唾沫,不太好意思说得出口了。

等半天没个回声,风沫羽白了风千陌一眼:

“现在害羞个什么劲,那晚也没见你害羞啊……”

“我跟你说……咳咳,以后碰见喜欢的姑娘,别傻不拉几说什么一半的意义,要说全部的意义,知道吗?”

风千陌转过头,有些懵:

“骗人干什么?”

风沫羽一锤锤在风千陌头顶:

“朽木不可雕!”

风千陌揉了揉,牵着马,不以为意。

风沫羽恨铁不成钢,一把扯住风千陌衣领:

“你怎么该聪明的时候傻乎乎的?你那一半就是真的了?哄人干嘛不好好哄?”

“怎么就不是真的了?一半是为前辈和水音,一半是为你啊。”

风沫羽撒了手,掰掰手指头,疑惑不解:

“你自己呢?”

风千陌转过脸,指了指自己:

“我自己?”

“我自己的算在你那一半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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