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萧玉……此女是他的挚爱，也在过去蒙骗我良多”
“不错，既然魔尊知晓，定然也知晓此女阳寿将尽之事吧？”
虽然赵铎已经打定主意不会露出一丝动摇，但无心冷笑着说出这条消息，还是让赵铎微微皱眉。
“看来您不知……魔尊，您是否记得蝴蝶此女袭击炼梅宗之事？”
“记得，这不就是你与七剑演得一出戏吗？”
赵铎冷声说道。
“可为了让您信，让项影宗主信，蝴蝶演得极其卖力……用了本家的秘法，阳寿锐减，据我所知，恐怕只有二三十年光景可过了”
“竟有此事？”
赵铎突然回忆起，当时蝴蝶确实再没离开过七剑身边，不论是七剑化身御座，蝴蝶化身萧玉之时，还是七剑策划多宗进犯仙隐时，蝴蝶真的再没有出过手，的确像是有伤在身的样子。
“千真万确，此女动用了那秘法之后，便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而且更不能动用法力，否则寿数会再衰减，七剑极其重视此女，虽然他不想让我看出，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他大概是觉得即便你看出来也并无大碍吧”
赵铎冷笑道。
“七剑也是重情之人，倒是与……魔尊您相像”
无心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你说此事，有何意义”
“七剑是性情之人，爱侣余生岁月，他绝不可能带着其奔波四方，也绝不可能像虚箜那般跑到界海之中躲藏，绝对会在此界，找一处休养生息之地，陪蝴蝶度过最后年岁”
无心的语气极为轻佻，但赵铎
却相信她所说。
“你如此了解他？”
赵铎摇头说道。
“当然……他这种男人，最好揣测”
“我呢？”
赵铎板着脸问道。
无心的笑容逐渐收敛，摇头说道：“我看不透你”
“你方才还说我和七剑一般重情”
赵铎面无表情地说道。
“所以我才看不透你……魔尊，我查过你的生平，也揣测过无数次你的心思，但我实在不能看透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为项影门主伤怀，但你的伤心却又是真的，你做事百无禁忌，却又秉持正道，明明是心魔，却总认为自己是人”
无心说到这里，轻轻叹气道：“我曾以为，这天下的蠢人，我都能看得清楚，可遇上你，我便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才是蠢人了”
“你如此评价我，不怕我一怒之下了结你？”
赵铎颇感趣味地说道。
“怕……但我还要说，因为我觉得若我不推心置腹，让你信我，我早晚还是要死在你手里”
无心面色黯淡地说道。
“你不以妾身自居了？”
“你不吃这一套，我也没必要卖弄风骚了”
无心身上那股奇异的香气也逐渐消散……想必刚才是迷人心智的香味了。
“你想成为我真正的下属，麾下之人？”
“……想，因为我不想死”
“你该死”
赵铎的话让无心的眼皮狂跳。
“我知道我该死，你看不上我所作所为，更看不起我的怯懦……可我也是极好控制的人，我有能力，也有姿色，能代你做一些你不愿做的脏活，我要的只有一个”
“什么”
“活命……我想活得越长久越好”
无心的话让赵铎彻底无言。
怎么会有卑劣到如此纯粹的人……为了活命，什么尊严、信仰所有的都能丢弃，的确是——极好用的人。
“你若想活命，为什么不跑？跑得远远地，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赵铎勾起嘴角笑道。
“我跑不了……你会杀了我的，你已经开始清算了，不是吗？七剑就是第一个，我没有七剑那般实力，我也不想远走”
“……你能活多长，取决于你的价值”
“你就随心将我当做刀剑驱使，只要不对我动手，我做什么都愿意”
无心的话彻底让赵铎苦笑起来。
“你是化神期，活得却不如凡人有尊严”
“尊严不能让我活命……我若没有炼血怒梅诀也不会有今日修为，我做了孽，还想活命，就要如此，魔也会唾弃我，只有你会给我活路，因为我对你还有用”
“不错……三个月之内，顺藤摸瓜，给我找出七剑和蝴蝶有可能隐居的处所”
“……我会尽全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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