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不是小青瓦,是那种水泥加上纤维制成的波千瓦。有的波千瓦已经开裂,屋里地面因为潮湿的关系,摆放在屋里的木家具底部长满霉点。
而堂屋斜对面却修了一两开间的半砖房屋,千羽凭之前兰兰看那边的眼神,推算出那就是他们母亲跟继父住的屋子。
少妇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千羽跟荀明堂客客气气起来,暖水瓶提来,一个人泡一杯茶,边泡茶边讲述父亲钟世杰失踪那年的事。
在听对方讲述中,千羽了解到少妇是兰兰出嫁五年的大姐,小不点孩子是大姐的娃娃,而那个始终一声不吭默不作声跟着进门的男孩就是他们最小的弟弟钟新超。
钟新超年满十四岁,辍学在家,那么瘦小的一个人,兰兰却说过几天要送他去做木工学徒。
千羽跟荀明堂拿出手机准备把钟家姐弟的话录音下来。
却在这时,一长得牛高马大秃顶一口南腔北调嗓音的年龄大概五六十的老年男子横跨进屋。
“你们干啥哒?”
别看着老年男子年纪花甲,说话声音却中气十足,走路的脚步声也是咚咚作响。他如临大敌凶巴巴的冲千羽跟荀明堂吼,吓哭了钟新翠的小孩。
小孩哇哇大哭。
钟新翠没好气的说:“伯,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别大呼小叫的。”
“没我的事?这个家是我说了算,还是你?你一个嫁出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回来主事!”
“你……我弟弟妹妹还小,虽然我出嫁在外,但每一年家里的重活路还是我们回来做,倒是你,你只不过就是招赘进来的继父,才不该管我们家的事。”
“你说啥,老子不该管,你老汉死了我就来,养育你们十年,你现在说老子不该管。”
千羽看这继父说话粗鲁,还动手动脚作势要打人的嚣张样,看长得一副人模狗样儿,简直就是一混账人渣,气得他骇然站起怒道:“你想干啥,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这个家老子就是王法。”
小兰兰吓得呜呜哭,一直没有吭声的钟新超,猛然抓起一根扁担,紧捏在手冲继父怒道:“你是坏蛋,出去……我们已经分家你不管我们家的事,出去……”
继父稀疏的胡子一翘,瞪圆眼珠子,一把抓了钟新超手里的扁担,推推搡搡。钟新超被推倒在地,钟新翠见状,放下哇哇大哭的孩子就来护弟弟。
兰兰也不甘示弱,走上前抱住继父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千羽跟荀明堂急得不行,却也不能出手,只能劝了这个,拉住哪个。
一下子,钟家乱成一锅粥。
恰在这时,从外面急匆匆走来一手提花布包的老年女人。
女人身材矮小,憔悴的面孔特别显老,花白头发就像从没有梳理那般随时随地都乱糟糟的。
“你们这是闹啥。”
听到老年女人的喊声,钟新超,钟新翠还有兰兰都停下动作,被咬的继父哀嚎之后,咬牙切齿添油加醋把几个孩子加上外来的人一起欺负他的事告诉老年女人。
老年女人其实就是兰兰的妈。
一个生了无数个孩子的女人,原配丈夫失踪,听人怂恿,规劝,招赘进家一个嗜酒如命的酒疯子。这就是她的命,本以为招赘一个可以主事,可以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却没想到招赘进来一个酒疯子,孩子们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相反的是特别难过,也就是这样,在孩子们还没有成年,大女儿出嫁之后,所谓的家最终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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