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的目光落到这个特别的人身上,“死胖子,怎么又是你。”她的气没刚才喘得那么厉害了,不过仍是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被她叫做’死胖子’的人皱起了眉头,然后从脚到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瘪着嘴说道,“小姑娘,说话不能信口雌黄啊,我只不过是壮硕了一点,还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死胖子’呢!”
英莲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明摆着不想再跟他争辩。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是非,此刻不仅耳朵,连鼻孔,嘴角都渗出血来,她心急火燎的看着里面,心想那个斋主再不出来自己就得闯进去了。
这一切都被那个还没走的人看在了眼里,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大概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到这里来的原因。随后说道,“别这么不客气,待会儿你说不定还要我这个死胖子来帮忙勒!”
英莲转过头看向了他,这时刚好一个人掀开了半帘从里堂走出来。只见来人温文尔雅,神态自得,玉箍束发,身穿一件上品丝绸青衫,年纪若有二十凡几。此人正是琉璃斋斋主酉卿华。
“在下失礼,打扰了万兄的雅兴!”酉卿华没有理会英莲,而是走过去像’胖子’——万花楼赔罪说道。
“哪里哪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事非人力可为也,酉兄不必自责。”万花楼客气的说道,然后眼神望向了英莲,酉卿华也就势将目光聚焦到了英莲身上。
从刚才他走出来,英莲就敏锐的发现他右边袖口下面没有手露出来,在跟万花楼作揖的时候也是单手抱拳。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英莲停留在他空袖口上的视线,但仍是神态自若,目光平静。
“在下英莲,师从南海神尼,今日突遇友人有疾,听闻琉璃斋斋主颇通药理,特来求救,先前多有得罪,望斋主海涵。”英莲开门见山的说道,一并握紧了手中的剑。
酉卿华听完她的话微微一笑,“贱婢行为有失,阁下出手留情,没有伤及她的性命,教训一下也无妨。不过在下不是医者,平素也不常做那妙手回春之事,要救人的话,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酉卿华毫不考虑的拒绝了英莲的请求,连看都没有看地上的人一眼。
英莲也早料到有这种可能性,手中的剑早已蓄势待发。没想到她刚准备起势,四周一下子涌进来几十个人,而且个个都身手不凡的样子。
英莲冷笑了一声,“这样也好,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你断臂。”将要动手之际,万花楼站了出来。
“住手,大家听我说。”万花楼转过去的时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英莲,巧妙避开了众人的目光。“酉兄可否听我一言?”他对酉卿华说道。
“万兄有话金某怎敢不听。”
万花楼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是非,说道,“其实说起来,这位伤者与万某颇有渊源,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我万某人的性命。不知酉兄可否不看僧面看佛面,卖给我一个面子,勉为其难为这位小兄弟诊断一下,万某一定感激不尽!”
酉卿华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万兄开口,金某无不敬之理。来人,将伤者抬到内堂。”
吩咐完以后立刻有两个人走出来,将已经面色发紫的是非抬了进去。英莲心里松了口气,跟在是非后面寸步不离,经过万花楼的时候眼神终于缓和了一些,万花楼不易察觉的笑了笑,然后也走了进去。
“为免打扰诊治,还请各位先出去,放心,金某一定尽力而为。”英莲临走前不放心看了一眼,还是不得不先去门外候着,房间里于是只剩下酉卿华和是非。
酉卿华疑惑的看着似乎已人事不省的青年男子,从没有见过七窍流血的活人。他仔细的把了把脉,又拿出几本平常不太翻阅的医书,心中似乎渐渐有了眉目。
只见他拿出针灸包,在是非右手的五指指腹处分别扎进一根针,然后把扎了针的手放进盆里。渐渐的,有黑色的脓血沿着针从是非的指腹滴落下来。当指腹流出来的血在盆底积成一摊的时候,面上的脓血没有再流了,是非的脸色也褪了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酉卿华看着是非醒过来,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于是他走出去推开门说道,“你们进来吧,这位小兄弟醒了。”
英莲张大了眼睛,来不及确认就冲了进去,看见是非真的醒了过来,看见她还对她笑了一下。
“是非!你醒啦?!”英莲蹲下来来开心的说道,是非想说什么但是觉得自己好虚弱,开不了口。
“小心,他现在还不能多说话,你们只要确认他没事就可以了。”酉卿华在一旁嘱咐说。
于是英莲没有再问,跟是非两人用眼神交流着。
“酉兄,是非的病情为何如此奇特?在下孤陋寡闻,还不曾见过这种症状。”万花楼问酉卿华。
酉卿华看着是非说,“并非酉兄孤陋寡闻,就连在下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哦?此话怎讲?”万花楼听了酉卿华的话更加好奇了。
酉卿华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小兄弟本已身患剧毒,不过有些毒是亦毒亦药,在毒性未发时潜伏在患者体内反而有药物作用,所以让医者迷惑不清难以察觉。
这样的毒很多,尤其在不讲究用药手法和轻重的西域国家,近年来,有不少都流传到中土。所以具体是哪一种毒,我暂时还不能了解,因为今天这位小兄弟也不是因为毒发而引起的晕厥。”
“那是因为什么?”英莲认真的听着,迫不及待的问。
酉卿华又解释着说,“人的血液有五行之分,每人的血液都有各自的属性。一旦不同属性的血液融合到一起,会使宿主体内阴阳颠倒,气血逆行而死。但只有在极少情况下,不同属性的血液才有机会粘合到一起,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据我所知,”酉卿华看了看躺在卧榻上同样在认真听他说的是非,犹豫着说道,“有一种办法,可以人血炼制成丹药,人服下以后,就可以吸收丹药里的血,使之与自身的血融合到一起。”
万花楼顺着酉卿华的眼光向是非看过去,是非又看向英莲,英莲的眼神迷茫又呆滞,似乎在回想什么,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丹药?难道是上官沛的丹药?!”
一听到上官沛三个字万花楼的表情上立刻像野猫嗅到了耗子,“上官沛?怎么会跟他有关系?”
英莲说,“今天早上是非是吃了一颗丹药,是我从上官府拿的!”
“上官沛为什么要给你这颗丹药?你又为什么要给是非吃?”万花楼问。
英莲的眼神有点闪烁,支支吾吾说道,“额,不是拿,是偷的。”
万花楼的嘴角意味深长的牵动了一下。
英莲又接着说道,“不对呀?我看上官沛吃的好好的啊?根本没像是非这么半死不活的!”
“你说上官沛吃了以后好好的?”酉卿华问。
英莲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呀,我亲眼看见的!”
酉卿华和英莲的话让万花楼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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